範圍的東西會表現出本能的反感,對於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東西都會從心底產生恐懼,而大部分人對於恐懼的東西都會表現出兩種反應,一是躲的遠遠的讓自己看不到,就是所謂的“眼不見為淨”,二是如果躲不開便會採取攻擊行為,甚至會聯合周圍的人一起發起攻擊,從語言到武力,採取一切手段先把對方打趴下再說。

張晉不希望自己變成特殊的那一個群體。他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正如某部m國電影裡所說的那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目前刑警隊長的責任已經讓他疲於應付,如果獲得了更大的能力,相應產生的社會責任只會更加繁重。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得像那些兇手一般,被能力和妖族的本性所控制,在力量和血的**之中迷失自己。失去了控制的力量是恐懼的源泉,是動盪與不安的根本要素,更是**的滋生搖籃。

似乎是看出了張晉心底的不安,鏡年將聲音變得輕柔的向他保證道:“放心吧,你是絕不會迷失的。”看向他的眼神中盛滿了溫柔的笑意,在其中閃爍著點點悲傷的光彩,那種悲傷曠古永恆,似乎經歷了長久歲月的沉澱,已經深入她的骨髓,深植在她的靈魂之中。

張晉被對方眼中的這一抹閃動著悲傷漣漪的光彩所震懾,嘴唇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

鏡年笑著接著說道:“如果你真的迷失了也沒關係。有我呢。”

她的聲音很輕,卻出乎意料的讓人感到很有分量。對於她的簡單的保證,張晉感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如何?你的決定是?”鏡年語調輕柔的問道。

她的聲音裡有一種能蠱惑人心的東西。張晉心裡想到。

“如果……”張晉艱難的開口,“如果不用你出手,我還有多長時間才會轉化為‘半妖’?”

“這個很難說,”鏡年回答道,“從開始有覺醒的反應到完全覺醒,這中間的時間每個人都不同。有些人比較緩慢,用了幾年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這段過程。而有的人比較迅速,一年之內就會完全轉化。也有人……”說到這裡鏡年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過了片刻後繼續說道,“也有人非常突然,當然這種情況比較少,多半是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突然覺醒往往伴隨著精神上的狂亂,非常危險。”力量的失控,精神的混亂,有時候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傷害到自己絕不想傷害到的人。這種情況的發生,往往伴隨著的是重大的悲劇,所造成的是一世的創傷。

“一年麼?”他感覺自己應該屬於比較迅速的那種型別。從“蚊蟲怪”事件之後,經歷了那麼一個永生難忘的奇異的夜晚之後,他就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夢境增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這麼算來,他也沒剩多少時間。

對於未來的變化,張晉第一次感到心底不安起來。

對於婆婆媽媽的自己他覺得有些無法忍受,索性閉上眼說道:“隨你便。”總之還是先抓到犯人要緊,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吧。在這之前,是讓他當誘餌也好,當其他什麼也好,只要能抓到犯人就怎樣都行。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就開始吧。”鏡年聞言,滿意的笑道。

“恩。”張晉也沒睜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隨後他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動靜,正當他想睜眼看看情況的時候,突然感到嘴唇上一涼,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從舌尖蔓延。冰涼的觸感一點點的傳來,就像是有水滴滴落在他唇邊。

睜開眼睛驚異的發現鏡年的手臂正懸在他的頭上,手臂上一道寸長的傷口,鮮血正順著那道傷口流過她那雪白的手臂滴落下來,正滴到他的口中。那抹殷紅映襯著雪白,刺痛了他的眼睛。

還沒等張晉反應過來,鏡年便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