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堆放著各種垃圾,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異味,垃圾的酸敗腐臭混合著尚未散去的血腥,嗅覺變得越發敏感的張晉不禁皺皺鼻子,這味道讓他很不舒服。

從痕跡上看,陳少爺是在距離巷口處不到五米的地方遇害,隨後被拖到巷尾,屍體扔在酒吧後門門口不遠處的垃圾堆裡。地面上殘留著屍體的拖痕,張晉大致模擬了一下,應該是兇手站在屍體背後,雙手抱住屍體腋下,後退著將其拖到最後放置的位置。整個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一點也不像是醉酒後的衝動行為所能做到的。

如果兇手不是小平頭那又會是誰?死者身上的財物都完好無損,所以也不是被搶劫殺害。會是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麼?當時和小平頭一起的兩人也有嫌疑,但是透過監控攝像能看到,那兩人是在小平頭出來後過了一會兒才一起出來,一出門就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坐進去離開,後來也沒見再回來,而據酒吧保安說,他們之前也沒有從酒吧的後門出去過,除非他們坐計程車繞道巷子後面,但是剛才張晉以及檢視過了,這是一條死巷,巷道盡頭是一堵高高的圍牆,以張晉的身手尚且無法翻越,更何況兩個喝多了的富二代?所以這兩人的嫌疑也基本上被排除了。至於酒吧裡的其他客人或者保安、服務生,他們都沒有最基本的動機,而且攝像頭裡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所以也不在考慮範圍內,不過張晉還是會派警員一一拜訪當晚所有的客人,以防有所遺漏。

剩下的就是那兩個被搭訕的女孩子了。雖然在小平頭的幫助下拜託了陳少爺一夥人的糾纏,但難免她們不會懷恨在心,在她們離去之後找人在巷口埋伏雖會讓人覺得小題大做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只是想出氣,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麼?張晉有些懷疑。按照他的想法,套個麻袋揍兩棍子應該就足夠了,兩個女孩又沒有實質性的損失,最多被人摸了兩下佔了點口頭上的便宜,再說了,那個時間還待在酒吧的女孩本身也不會是單純的小白兔。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鑽進了死衚衕,就好像他現在身處的暗巷一樣,完全是一條死路。

從昏暗的巷子走出去,街上的陽光有些刺眼,使張晉感到一瞬間的暈眩。微眯起眼睛,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酒吧的大門。張晉皺起眉頭,臉色沉了下來,想了一會兒,便抬腳跟了進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張晉一進門,開口便問。

“……”被突然的喝問嚇了一跳,藍彧立刻分辨出這惡劣的語氣出自於誰的口中,眼皮跳了幾下,僵硬的轉頭看向站在門口黑著一張臉的張晉,心裡倍感委屈,尼瑪怎麼最近到哪都能遇見這個黑臉警察!

“問你話呢!”見對方半天不做聲,張晉眉頭皺得更緊,他總覺的每次見到這個律師都不會有什麼好事,心裡更加煩躁。

“這裡是公共場所,所以我認為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推推眼鏡,藍彧開口道。

“公共場所?哼,那是以前,現在這裡是案件相關地,所以你必須回答!”其實張晉這種說法有些強詞奪理,但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或者,你想跟我一起會局子裡慢慢說?”

“你沒有這個權利。”冷靜,淡定,和這種腦子裡都是肌肉的人沒什麼好生氣的。藍彧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默唸。

“哦?是麼?”張晉聞言冷笑,“你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權利。”

額頭青筋直跳,藍彧再也繃不住冷靜自持的態度,用手指著張晉怒道:“你這個混混警察,信不信我告你濫用職權!”

“隨便你,總之你要麼現在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要麼跟我回局子裡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有選擇的權利。”張晉不怒反笑,用力一握拳頭髮出“啪啪”的聲音,威脅效果倍增。

藍彧氣的手抖,閉上眼深吸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