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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飛燕等人見狀,也盡是驚詫難言,都道此番必死無疑了。“黑蛇號”裡裝載的這枚炸彈,雖然比不上能把整座山頭轟平的“大滿貫”但它的體積也已足夠驚人,幾乎超出了蚊式特種運輸機的載重極限,此刻就算眾人再多長几條腿,也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逃離爆炸衝擊波覆蓋的危險範圍。
野人山裡千年不散的迷霧,肆虐的熱帶風團“浮屠”地球望遠鏡一般的無底洞窟,沼澤裡棲息的龍蜥、鱷魚、緬甸蟒,蚊式運輸機裡裝載的重型地震炸彈,以及躲在暗中窺視眾人行動的“綠色墳墓”一波接一波的危險和無數難以解釋的謎團,把探險隊這幾個倖存者的身體和精神,都推向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眾人情知有死無生,一時相顧失色,都怔住了誰也沒動,但在短短几秒鐘之後,腦中不約而同都有一個念頭出現:“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所謂“困獸猶鬥”與其束手待斃,跟這架蚊式運輸機一同被炸為煙塵灰燼,倒不如儘量逃向遠處,說不定還能留下個囫圇屍首。
司馬灰對其餘幾人叫道:“都別愣著了,趕緊撤!”
玉飛燕提醒說:“溼地南邊水草深密,能減緩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大夥離開運輸機後都往南邊跑。”
眼看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眾人只盼離這地震炸彈越遠越好,但想離開蚊式運輸機,必須先解決掉那兩條盤據在機艙外的“地棲龍蜥”此時不得不橫下心來,與其進行正面衝突。
羅大舌頭首當其衝,抄起四管獵槍,頂在機艙上邊的破窟窿裡,對準趴在運輸機外的龍蜥腹部轟去。這條獵槍雖然比不得反器材武器,但抵近射擊,威力奇大無比。只聽“砰”的一聲槍響,硫磺硝煙之氣,如霧如雲,那條碩大粗壯的地棲龍蜥,頓時被揭得翻倒在地,腹破腸穿,血流遍地。
與此同時,駕駛艙外的那條地棲龍蜥,也被俄國人白熊扔出去的雷管炸成了兩截,但它雖死不僵,兀自瞪著凸出的腥紅巨眼,瞼下猛然一翻,一股血箭就從眼角中激射而出,朝機艙破裂的窟窿裡射了進來。
“地棲龍蜥”擅長偽裝,常如岩石枯木般一動不動的趴著,等候有獵物從身邊經過,然後出其不意,從眼角中噴射毒血攻擊,它眼囊中的血液劇毒無比,而且速度奇快,使人難以躲閃。
俄國人白熊更沒料到那龍蜥被炸成兩截後,竟然還能偷襲,饒是他反應敏捷,也被毒血濺入了左眼,疼得他野獸咆哮般的哀嗥慘叫。他心中還算清醒,知道一旦毒質由眼入腦,就徹底沒救了,在強烈求生慾望的驅使之下,他忍著鑽心的疼痛,硬是把自己左邊的眼珠子摳了出來。
被俄國人白熊閃身躲開的毒液,都潑在了他身後的幾人身上,蚊式運輸機裡裝著個巨大的彈艙,六個人在裡邊十分侷促擁擠,眾人在狹窄的機艙內只能側身站著,轉身都很困難,又哪裡躲避得開,結果都被毒血所濺。
所幸毒液多是沾到了揹包和衣服,並未觸及面板,但那人高馬大的契格洛夫滾倒掙扎,用力過猛,將站在他身後的阿脆撞得不輕。阿脆被他一撞,後腦碰在了地震炸彈堅硬的鐵殼子上,頓時流出鮮血,慌亂之際,也不知傷勢如何。
眾人尚未脫離這架蚊式運輸機,卻已在轉瞬之間,接連有兩名成員身受重傷。但眼下見情勢危機,刻不容緩,誰都不敢遲疑。玉飛燕一腳踹開艙門,拎著烏茲衝鋒槍在前引路。羅大舌頭背起阿脆,司馬灰則招呼Karaweik架上滿臉是血的白熊,各自捏了訊號燭,緊緊跟在玉飛燕身後,不顧腳下深淺,拼命向沼澤植物茂密的區域逃去。
那俄國人白熊雖然體壯如牛,不過被毀去了一隻眼睛,重傷之餘,又有幾分毒質入腦,連神智也都亂了,突然變得喪心病狂,此刻恍惚起來,引發了嗜血的獸性,心裡只想殺人。他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