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痛苦了起來:“好難受……眼睛好痛……好痛……”

“寶寶。”湛一凡蹙著眉,緊緊的握住薄荷捂著眼睛的手拉下來,“別怕,別急,我們馬上去醫院!”

宋輕語是真的著急了,坐直身子便向前催促司機:“開快點,快點兒到醫院!”

“是……是……”司機似乎也害怕了,立即給車加了速。

薄荷咬著唇靠在湛一凡的懷裡,眉頭緊鎖,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白合握住薄荷的另一隻手,滿臉的焦急,宋輕語也是因為這突發的意外而急的滿頭大汗。就連一羽都一直盯著薄荷,彷彿知道他的姐姐現在很難受似的。

安娜坐在角落裡渾身冰冷,她知道少夫人必定會經歷這一切,但是當她親眼看著這一切時,她的心裡承受力卻遠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強大。少夫人緊皺的眉頭,少夫人額頭的細汗,少夫人的痛苦都像是一把把的刀正鋒利的割著自己的心。她也痛,因為愧疚和痛悔,她也難受,因為自己內心的煎熬和痛苦。少夫人……對不起,我願意陪你一雙眼睛,我願意成為你的眼睛,至此向你贖罪。

安娜扭過頭去,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邁克爾少爺……你真狠,我恨你!

很快就到了醫院,薄荷被送進了急診室,安娜攙扶著宋輕語等在外面,白合拉著一羽坐在長椅上愣然的發著呆。湛一凡則是一臉陰霾的一直靠著急救室門口的牆,低著的頭誰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是他渾身所散發的冰冷和陰鷙卻讓誰也不敢靠近,誰也不敢上前和他說哪怕一個字。

安娜渾身發著抖,這一刻她多麼希望醫生能救好少夫人的眼睛,能挽救她親手犯下的罪孽,多麼希望醫生出來告訴他們少夫人的眼睛並無大礙?

“安娜……”宋輕語感覺到了安娜的不安,也只以為安娜和自己一樣是在擔心薄荷,便輕輕的握住安娜的手無聲的安慰。安娜雖然也擔心薄荷,但是更多的卻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罪行被發現,擔心薄荷的眼睛真的因為自己而瞎了,擔心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沒有退路。

不久之後,醫生走了出來,身後是跟著躺在病床上被護士被推出來的薄荷。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白合急忙的跑過去,擔憂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薄荷問。

醫生取下口罩公式化的才道:“湛夫人請放心,湛少夫人的眼睛突發狀況,這雖然是我們的預料之外的,但現在我已經控制了她的疼痛感,至少她現在不會感覺有任何的異樣。剛剛我替她上了藥之後又重新替她重新上了藥,三個小時後按照原計劃我們會替病人拆紗布,只是……因為這突發狀況,她眼睛能看見的可能只有一層了,這還要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原本的五層,變成了如今的一層。這是何其的打擊?白合身形一晃,宋輕語立即扶住她:“合啊,你別擔心,這……這一定不是真的……”

白合拉著宋輕語的胳膊,就像抓到了一根浮木,害怕的對著自己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說著心裡的害怕:“輕語,醫生說……說我荷兒的眼睛……”看向昏睡在病床上的薄荷,白合的心痛的已經快沒知覺了。上天為什麼這麼殘忍?要讓她女兒經受這一切,為什麼?是因為她如今脫離了一切的災難嗎?所以才將這一切降臨也許原本該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降臨在了她女兒的身上?原本,那麼多的希望,原本荷兒是好不容易堅強,可是為什麼到了這最後一天卻又突發了意外的狀況!?

“這還沒拆紗布,你怎麼就先嚇唬你自己呢?那不是還有……”一層這兩個字宋輕語怎麼也說不出來,白合明白宋輕語的害怕,她又何嘗不是?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如果可以……我願意把我的眼睛給她……”輕輕的在地上蹲下來,她唯一的骨血,怎麼能瞎?她有美好的婚姻,有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