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回到房間才想起自己的眼鏡還在湛一凡那裡,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敢回去。而她又不想在家裡也戴隱形眼鏡,有些苦惱,最後決定就模模糊糊的算了,反正也沒什麼需要看清的。

洗了把臉薄荷便下樓了,湛夫人抱著一束花從花園裡回來,看到薄荷便興奮的擺了擺手:“荷兒過來。”

薄荷注意到湛夫人抱的是月季,月季在十一月雖然不太多了,但是也還未全敗。而且她本就是月月開放一次的花。

“伯母,您摘了好多月季。”薄荷走過去,幫著湛夫人接過一些花來。

“對啊,你們花園裡就這點兒好處。黃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大紅的、玫紅色的月季花都有。雖然有些謝掉了,但是你們打理的還不錯。來,和伯母一起剪剪花。”

湛夫人拉著薄荷去沙發邊坐下來,薄荷望了望樓上,母親一向喜歡花,誰也不讓碰。沒想到湛夫人一下子剪了這麼多回來,希望母親到時候不要生氣才是!

湛夫人的插花技術的確很贊,不一會兒便將那些月季修剪成精美的花枝,田媽拿來的花瓶不消片刻便被湛夫人插滿了修建好而且有一定藝術和觀賞的花束。薄荷不會花藝,這些名流貴族大小姐們會的東西真正的她其實並不會幾樣,她以前甚至是嗤之以鼻,認為花藝和茶道都是無聊的小姐們才會做的。還不如把時間拿來都學習,多背背法律典故甚至多看一些新聞。

但是薄荷今天終於承認自己之前的觀點是有多狹隘。看著湛夫人插花,她竟覺得這的確是一種藝術,而且能讓人顯得無比高雅而又高貴,至少湛夫人此刻在她眼中便是如此,難道這也因人而異嗎?

“好看嗎?”湛夫人將插好花的花瓶遞給薄荷,薄荷接了過來連連點頭:“真美。”

“送給你。”湛夫人摸摸薄荷的頭,一摸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你的頭髮真柔順。”

薄荷沒想到湛夫人這麼快轉了話題,有些哭笑不得。而且,薄荷看著手裡的花瓶,這算不算是借花獻……兒媳?薄荷忍住心頭那些哭笑不得的想法只是朝著湛夫人點了點頭。

“我的月季……”一陣倒抽氣從右前方傳來,薄荷忍不住的捂住額頭,母親終於還是發現了。

薄荷立即將手裡的花瓶放在巨大的大理石茶几上站了起來,湛夫人卻翹著二郎腿反而靠在沙發上一臉得意的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蔡青奕。此刻的蔡青奕的確已經算不上是心平氣和保持優雅姿態的行走,而是匆匆忙忙的從樓上跑下來,一邊往這邊大步的走,臉上的表甚是心痛而又糾結。

“誰摘了我的月季!還、還有這花束……被、被減的……!”蔡青奕指著桌子上一片凌亂的花杆和葉子,又指著修剪成型的花藝,看模樣似乎要被氣暈了過去。

薄荷並不想讓母親的矛頭指向湛夫人,便站了出來道:“母親,是我摘的。”

“你——!”蔡青奕發顫的指間指向薄荷,終於聽得這話,好不容易冒出一個願意站出來承認的人她哪裡還冷靜的下來,更別提分清眼前可能的真實況!揚起巴掌便朝著薄荷的臉劈了過去,薄荷只能閉上眼睛臉上露出心裡止不住的那份兒冷笑,連母親也要打她了嗎?上次是因為薄煙,這次是因為花……

巴掌並沒有落下來,薄荷忍不住的眯開閉著的眼睛,這一看卻愣住了。

抓住母親手腕的人,竟是湛一凡。

湛一凡的臉色一面的沉而又難看,讓人根本不敢直視他此刻的眼神,冷而又犀利的讓人直打哆嗦。而他卻冷冷的瞥著薄荷的母親,冷冷的道:“伯母,當著我的面打我未來的妻子,不太好吧?”

說完便向上丟開蔡青奕的手腕,蔡青奕被他大力的一甩,經不住體的慣作用竟向後大退了幾步。蔡青奕捂住自己可能已經青紫的手臂朝湛一凡不可思議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