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東方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威廉姆士一大早在拒絕來客的早餐時間不請自來,輕嘆著,對自己的友人道:“那位小姐既然沒有第一時間中斷行程,就要應該是預設出遊計劃繼續,可她的貼身代言人剛剛來告知我,嬌貴的小姐身體不適,今天無法陪同出行了——連一面都沒讓我見”

“就像你這個傢伙,麻煩我追著尊貴的小姐跑了這麼久,終於讓你有了見面的機會,明明見面只是舉手之勞,你卻偏偏矯情不肯露面,還給自己從頭到尾套上這麼一層黑乎乎的東西——生怕她發現你的存在嗎?”

威廉姆士有意在“貼身”上加了重音,一再調侃自己的好友,對方卻毫不理會,只追問:“她身體不適?”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偏偏那邊連表面功夫都不肯敷衍我,連個醫生都不叫”威廉姆士沒好氣道。

但他話音剛落,微腦就響起資訊提示音。

威廉姆士看了那黑霧一眼,接通,一條綵線出現在面前五步處,擴充套件成一個具體人形,三十歲上下年輕精幹的特別助理對他微微欠身,道:“王儲殿下,客人那邊剛剛借走了隨行的維達醫生,親王殿下讓我知會您一聲。”

“知道了。”短暫的對話結束。

威廉姆士看看站在古羅馬外懸陽臺上的那個被黑霧籠罩的身影,嘿一聲笑起來,“好吧,其實你看中的這個珍珠似的小美人兒,還是挺有分寸的,就是看起來年紀顯小,畢竟你們東方人外貌不顯老,我一度覺得你在啃嫩草……”

說了幾句不見朋友應答,威廉姆士正有些不滿,卻見自己的朋友走進來,褪去了身上那層黑霧,露出清雋颯立的身礀。

威廉姆士意外地看著,迷惑道:“你做什麼?”

蕭閒面有憂容,繼續往室內走了兩步,才驀地頓止,“她病了。”

“啊?不是藉口”威廉姆士醒悟過來,下意識起身又頓住,一同深深皺起眉,“這種事她不趕緊遮掩訊息,還這麼高調唯恐他人不知,還讓我們知道了?”

不是威廉姆士低估自己的人品,但以關芷的處境,絕不該在爆炸襲擊剛發生過、各方視線都沒有轉移的情況下,將自己的虛弱暴露出來,尤其是知會此時具有天時地利的東道主——那隻會讓剛剛被她平衡下來的局勢,因為一再在她身邊發生的事情,變得不穩。

關芷僱請的保鏢應該不乏對簡單疾病的有效治療方法,根本沒必要用到英方這邊的專用醫師——這病來得急,且時機突然,聯絡到昨天負責收尾的人,在襲擊現場外圈不過五千米的一個狙擊點上發現的某些痕跡,顯示可能那位尊貴的小姐動的手,威廉姆士便找到了病勢猛烈的理由。

強大的精神力,使得那位小姐並不像一般女士那麼神經脆弱,但她一直以來承擔的,也是一般女士絕對不可能經受的巨大壓力,換成任意一個再強大的男性,恐怕也未必比她做得更好,但積累的壓力得不到釋放,被昨天殺人的事一刺激,一下子猝不及防被病魔擊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如果不是蕭閒就在身邊的話,威廉姆士想著想著,都覺得被**得有些蠢蠢欲動——按照他的推論,那位下榻在東角樓的小姐,現在恐怕已經病得人事不知了,否則他這位摯友不會剝下那一層掩她耳目的黑霧,而且焦慮形於面上。

心中百般思索著,手指搭成塔尖置於翹起的右膝上,威廉姆士靜靜看著自己的朋友在面前來回緩緩踱步,提出一個最命中核心的問題:“異能人的體質,也這麼容易生病?”

蕭閒踱步的動作慢了一拍,側目掃一眼端坐沙發的威廉姆士,不語地皺了皺眉。

威廉姆士卻從中得到了答案,“原來神也是有弱點的,”他似乎是自語,然後抬頭,“森(sam的譯音,取自閒),我提醒你一句,當神跌下神壇,就很難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