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胡說,可他要是想向上請求支援,那就不能空口白話,得有憑證才能說服領導,要知道局裡現在搞專項行動,警力也是緊張得恨不得把內勤全都派出去呢,沒有憑證,哪可能給他調派寶貴的警力。

“沒憑證。”周陽笑了笑,“於叔叔你不用擔心,她自己肯定有保鏢,難道連她一夜都保護不了?”

于濤連聲嘆氣,“萬一保護不了呢?那我可就慘了。陽子,我知道你有本事,能不能幫我……唉,我知道我這是有點強人所難,不過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周陽想了想,伸手在兜裡摸了摸,卻是連個紙片都沒找到。

于濤趕緊道:“要什麼,紙筆嗎?我這兒有,我這兒有!”忙不疊地掏出隨身帶著的筆記本和水筆遞過去,還很小意地把筆記本翻到空白頁。

周陽提筆就寫了一句話,“五百億,你的命值多少?”

寫完了,撕下來,幾下折成一隻紙鶴,交給於少。

“你把這個交到她手裡。”

于濤不明所以,試探著問,“這就能保護她了?”

“能救她命的,只有她自己。”

天星集團數百億的盤子,便宜誰不是便宜,既然不得不捲進來,那就自然要將應得的利益最大化。

華爾街能夠拿到天星集團的控制權,掌控韓國的經濟命脈,是因為他們是美利堅資本,有美利堅駐軍背書,不過美利堅的資本可不只他們一家。

想在天星集團爭產這場慘烈的鬥爭中活下來,僅靠有眼力遠遠不夠,還要有足夠的決斷,還要捨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于濤聽不明白,但看周陽不打算解釋,也不敢再問,只好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揣好,離開周家,就直奔東陽賓館。

東陽賓館是整個東陽是好的賓館,也是政府賓館,李雪尹這種千金小姐自然要安排在那裡,住的是上級領導來視察時才能住的最高階套間。

于濤原本在門口安排了兩個警察守衛,可回來一看,好傢伙,門口又多了六個大漢,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長得膀大腰圓,而且一水的白人,往那一站,一個頂兩個寬,把他安排的那兩個警察給擠旮旯裡貓著去了。

一看于濤,兩人趕緊湊上來解釋。

“指導員,這幫傢伙剛才過來的,說是李雪尹的保鏢,一來就把門看上了,連我們都不讓進。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已經進房好一會兒了。”

于濤擺了擺手,直接過去,離著房門老遠就給攔下來了,其中一個灰頭髮的老外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警官先生,李小姐的安全現在由我們負責,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見她。”

于濤做了這麼多年警察,還第一次受這種氣,當時真心想甩袖子走人,不管這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了。

可惜啊,這女人的死活關係到他的帽子,肯定不能不管。

于濤壓著氣說:“那你們就跟李小姐說,她讓我帶的信我給她帶到了,對方回了一封,她要不要看。你別伸手,只能我親自交給她,不信你們自己回去問。”

那個保鏢立刻按耳朵上帶的耳機用英語說了幾句話,稍等片刻之後,才閃到一旁,“李小姐請你進去。”

于濤揣著一肚子氣進了套房,就看到李雪尹正和一箇中年女人對坐在窗前的茶几旁。

此時的李雪尹已經收拾打扮利索,雖然臉色依舊有些發白,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漂亮得彷彿瓷娃娃一般,往那裡一坐,安靜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對面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對襟褂子,頭髮高高盤起,沒有帶任何首飾,僅僅在脖子上掛了一串黑色的念珠。

那念珠顆顆都有指頭大小,黑得中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