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寧王的領地內,永遠脫不了干係,一不小心,殿下是很容易被安上罪名的,還是得謹慎再謹慎啊。"

"舅舅你放心罷,不管他是真微服,假微服,兵來將擋便是。"

這時,蘇太傅一雙利眸謹慎的朝四周掃過,確認了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此次你前去尋那金氏婦人,皇上卻突然南下江南,來到寧王府,事情太過巧合,太夫人又驚又懼,便以你前去南方賬災為由,敷衍過去,皇上……。。他可是知道了那金氏之事了?"

劉驥低吟片刻。"這很難說。"

"無論如何,咱們得比太后快一步找到人哪,十幾年來,太后一直想殺她滅口,那金氏倒是挺會躲藏,任誰也找不著她。"太傅接著說道:"那金氏可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啊,只要找到了人,便可證明當今皇上並不是先帝劉康的血脈,不是劉氏皇族,他便沒有資格登上九五之尊,坐在龍位上。只要金氏在手裡,殿下便可大大方方的聯合眾位劉姓諸王,廢了劉陵的皇帝之位。皇族血統,何其重要,不僅劉姓諸王,整個朝廷文武百官都會支援殿下的,您可是惠帝的血脈啊,劉姓皇族真真正正的嫡系,那位置也該由殿下登基才是正統哪。"

劉驥神色凝重,沉默了起來,他負著手,在屋內踱來踱去,卻是眉頭深鎖,眸光深邃幽遠而複雜,令人猜不透心思。

太傅仔細的端詳著他,道:"殿下,你在想些什麼?"

"為了我父皇的那個位置,我們做了多少事了?可我們真的都做對了嗎?"劉驥面露愧色,低沉的開口道:"我父皇的死,與董伯忠無關,他是無辜的!"

"就憑告老還鄉的老太醫在臨死前說的一句話嗎?"

太傅忍不住想起,當年陪同太夫人抱著剛出生的兒子離開皇宮時,在路上遇見了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觀了寧王的面相,便說孩子有帝王相,卻沒有帝王命,他命中缺金。對於方術之言,他向來不以為意,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不是什麼天意,可寧王長大後卻性格豪放,風流多情……完全沒有圖謀大業該有的陰沉性格及狠毒無情。

他若能狡猾一點,那該有多好啊。

太傅嘆了口氣道:"自從去見了他一面之後,殿下卻變了,變得消沉,以前的雄心萬丈竟變成了落魄江湖載酒行,放浪形骸於四海之中的浪子了,你浪蕩於外,究竟有多久沒有回來王府了?若不是皇上突然駕臨,太夫人緊急將你召回,你還有多久才會回來?那個老傢伙區區的一句廢話便毀了你,讓舅舅不得不相信,那是個陷阱,說不定是狡猾的太后為了打擊殿下的意志所設下的,你過於自負,經不起挫折,才會中了敵人的奸計啊。難道你忘了自己的父親惠帝是怎麼駕崩的?太夫人是

如何含著悲痛,咬著牙把你生下的?難道你甘願把祖宗的江山,白白拱手讓給一個跟劉姓皇族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嗎?"

蘇太傅的字字句句,讓劉驥再度沉默了。

他這一段日子確實太過消沉了。

太傅繼續說道:"當年惠帝不過是染了風寒,卻在短短几日之內病情加劇,繼而駕崩,此事極為不合理,怎能不讓人生疑?竇丞相主張密不發喪,先釐清惠帝的死因,再做打算,董司馬卻力排眾議,打著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旗號,率領著他的黨羽,大張旗鼓的擁立劉康為帝。果然,擁帝頭功,先帝劉康對董司馬的重用,遠遠超過諸位大臣,幾乎言聽計從,董家非皇親,也非國戚,權柄勢力卻極為顯赫,連他的女兒也跟著飛入後;宮,差一點兒當上了鳯凰,若不是出了點意外,董家嫡女如今已是皇后之尊了。"

提起董伯忠的女兒,劉驥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挘�崆樾σ猓�潰海⒕司四憧稍���嵌�衤穡課銥梢遠隙ǎ�鵲壑杆���渝��⒉皇且蛭��嵌��業吶����且蛭��嵌�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