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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路你不熟,夜裡就不要亂跑了,不安全。再說,你就這麼走掉,他找了來,你們又錯過怎麼辦?”最後一句話生生剎住了了小葵轉身要走的身形。
阿苗哄睡了兩個孩子,從裡間挑簾走出來,給小葵弄了點吃的。小葵隨便挑了幾口面,實在無心飲食,現在這樣子除了等又毫無別的辦法。雨仲見她坐立難安魂不守舍,料想這一夜就這麼束手無策地苦等,對她而言肯定是太大的折磨,遂嘆一口氣說:“走吧,帶你去個地方。”小葵從沙發上蹦起來。阿苗有些猶豫地說:“我陪她一起吧?”雨仲搖搖頭,這件事從始至終只有他最清楚,再說兩個孩子已經安睡,診所裡還有一位病人需要看護,阿苗留守在家更合適。他安慰地拍了拍賢內助的肩,帶著小葵出門了。
車子在濃重的夜色裡開到山腰,前方再也沒有了道路。雨仲停了車,在車燈的映照下可以看到是一個平闊的場地,似乎是多年前人為修整過的,長滿了繁密的短草。雨仲轉過頭微笑著說:“這是初陽的私家停車場。酷吧?”小葵眼神晶亮,心臟在胸腔裡撲通撲通跳得很有力。
“害怕嗎?”
小葵趕緊搖頭,儘管夜那麼黑,她生怕一說害怕,雨仲就不帶她找初陽。雨仲給她一件外套,帶著她下了車,車門一關,四周濃重的夜色瞬間淹沒了一切,小葵的眼睛好半天才適應這樣的黑暗。雨仲按亮了手電筒,藉著夜裡唯一的一束光亮帶著她順小路蜿蜒而上。耳裡聽得陣陣松濤在夜風裡起伏,時間忽然呼呼退回去,一直退到十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初陽帶著她在黑暗的光明頂等待日出。
走了半個多小時,爬到了開闊的光明頂。可惜漆黑一片裡能夠看到的範圍有限,無法與記憶裡的樣子相印證。小葵歷來嬌弱,又奔波了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這樣高強度的運動居然咬牙堅持了下來,只是渾身汗溼,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轉過東側一個巨石陣,風聲立即消失,被汗水浸透的身體瞬間暖和不少。穿過一小片闊葉與針葉混合的樹林,轉過一塊猶如牆壁一般的巨石,眼前赫然出現一幢石砌的小屋。小屋位置隱蔽,又有巨石遮擋,與周圍色調統一渾然天成,一般人斷難發現。是在平地裡起了臺修建的,屋簷下一圈走廊,圍了木製欄杆,夏可聽風看雨,冬可曬陽小寐。
小葵臉色刷白,緊緊地抿著嘴唇,小屋的位置,就是當年他們一起相擁著取暖度過了一夜的地方。
雨仲掏出鑰匙,開啟了石屋的厚實木門。
一進屋子,並沒有想象中長久無人居住的陰冷黴溼味道,雨仲按亮了燈,溫暖的橘黃色燈光灑滿整個屋子,進門處的鞋櫃上沒有灰塵,一左一右分佈著衛生間和小廚房。穿過玄關,客廳只有二三十平,佈置得簡潔舒適。房間門一一開啟,左邊的房間是臥室,右邊的則佈置成書房,擺滿了書籍和各式各樣的繪畫、書法、攝影作品。
小葵早已淚流滿面。臥室和書房的牆壁上掛滿自己的照片,照片和畫紙上都是她燦爛的笑臉,從十幾歲眉目青澀的黃裙少女,到最近的訂婚儀式上幸福微笑的女子,甚至還有幾張在英國期間的生活照,不知初陽哥從哪裡找來的。
一個人,看著深愛的人過著和自己無關的生活,她開心或不開心,過得平淡或幸福,都只能默默地看著,看著,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初陽啊初陽,你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這麼多!
“坐吧。”雨仲帶著小葵走到小小的陽臺,落地窗前擺著一張石條搭就的小茶几,幾前兩張藤椅。石條上擺放著古樸的紅泥茶具,彷彿主人剛剛外出,隨時會推門歸來。
“狡兔三窟,這是初陽這個兔崽子的一窟。他每年回這兒隱居一段時間,休整休整,寫些狗屁文章。他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