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眼,打了個呵欠,道:“我要父皇的‘莫問’令牌。”

“好啊!”

“不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隨即李昭棠狠瞪江樓一眼,道:“那令牌可保你出入無阻,怎能拱手讓人?”

江樓笑眯眯地攬住他的肩膀,道:“令牌雖好,卻只限一人通行,我已決心與你共效于飛,永不分離,要它何用?”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無論你在哪裡,我在身邊。

李昭棠眼中的火苗瞬間熄滅,半推半就地靠在江樓身側,咕噥道:“隨你,反正都給了你,就是你的……”

……寶貝,你知道這句話換個場合說該是多麼誘人情動嗎?

楚瑛終於被肉麻不過,搓著手臂叫起來:“光天化日,有先生在旁,還不收斂一些!”

李昭棠乾脆摟住江樓的腰,整個人偎入江樓懷裡,對他示威般地吐吐舌頭,嘲笑他孤家寡人。楚瑛哪是個吃素的?當下眼珠子一轉,道:“小棠兒,你十歲時作的‘醉美人無雙賦’我還記得八、九分,想重溫舊趣嗎?”

李昭棠立時老實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抬臉看了看江樓的神色,見他平靜如常,才放下心來,親暱地依在他身旁,一言不發。

江樓不禁莞爾,愛的教育結出了甜蜜果實,他的小情人已經被調教得貼身又貼心,他摸摸李昭棠的頭,道:“先生與容王之間究竟有何淵源,願聞其詳。”

楚瑛撫著下巴,悠然道:“他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他的秘密,為了保住我的秘密,我揭穿了他的秘密,誰料他今日東山再起,唉,失策失策。”

李昭棠張了張嘴,正想抗議他含糊了事,又想起這全是照搬方才江樓那一套說辭,果然惡人偏有惡人磨,一報還一報,誰也不冤。

小娃子想跟我鬥,還嫩得很吶!楚瑛得意地一笑,伸手道:“令牌呢?”

江樓笑得純稚無邪,坦然道:“丟了。”

李昭棠“噗嗤”一聲笑出來,楚瑛瞪大了眼,驚疑交加道:“丟了?!”

江樓點點頭,抬起李昭棠的下巴,深情款款:“既然已決心與你相伴相守,要那令牌何用,我丟在營中了,你不會怪我吧,小棠?”

李昭棠已經快化在他懷裡了,把臉埋入江樓肩窩中,連連搖頭:“不怪……不怪。”

楚瑛沉默了片刻,突然暴跳如雷,一邊跳腳一邊指著他們罵道:“你們!兩個小渾帳!枉我不辭辛苦地找過來……你們……你們……”

李昭棠抬起頭來,問:“先生找我,原來是為了那令牌?”

“自然!”楚瑛氣哼哼地在原地走來走去,頭頂快要冒出煙來,李昭棠心情大好,轉頭對江樓道:“你看他那樣子,像不像一隻被砍了頭的老母雞?”

“胡說!怎能這樣形容先生?!”江樓彈了他腦門一下,正色道,“依我看,應該是像被燒了屁股的老公雞。”

李昭棠笑了起來,楚瑛氣得七竅生煙,喝道:“去把令牌的樣子畫出來,我去訂個仿品也好過什麼都沒有!”

江樓笑吟吟道:“先生莫氣,容我細想。”

楚瑛喘著粗氣在他面前坐下,三個人靜了片刻,楚瑛不耐煩地問:“想好沒?”

林間有風吹過,江樓的笑容僵在嘴角,李昭棠也是一臉凝重,從江樓懷中出來,楚瑛只當他們合謀抵賴,怒道:“不想給就算了,憑我的聰明才智,十個李容亭也得甘拜下風。”

江樓臉色發青,低聲道:“你看看身後。”

“身後有令牌嗎?”楚瑛刻薄了一句,轉過身來,瞬時呆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樹叢中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御林軍,那個身著龍袍,氣宇軒昂的男人正立在不過數尺之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