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源。

但見那石梯之上,滾動著成百上千的圓石與滾木,一個緊追一個,連綿不絕,每一個圓石和滾木都重逾千鈞,藉著山勢飛速而下,彷彿那流瀉的飛瀑,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擋得了的。

而紀空手與他的衛隊此時正置身於一段兩邊都是峭壁的石梯之上,無論是進是退,都難逃一死,倘若求生,就只有從峭壁而逃,若非紀空手已有警覺,只怕誰也難以逃過此劫。

“轟隆隆……”説時遲,那時快,一瞬之間,圓石滾木已如奔馬俯衝而下,眼見就要撞上紀空手時,紀空手暴喝一聲,整個人竟直直升空丈餘,雙腳正點在轉動不已的滾石之上。

他此時勁透雙腿,如風車般向前直蹬,頻率之快,竟然超過了滾石之勢,他更像一個高明的雜耍大師一般,顯得冷靜而鎮定,洞察著周圍的異樣動靜。

如此之多的圓石滾木從山頂滾下,絕非平白無固,而是人為所致,而且要想在短時間內備好成百上千的巨石樹木,顯然不行,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

“敵人是誰?”紀空手心中突生一大懸疑。

便在這時,“嗤……”地一聲弦響,隱沒在山搖地動般的響聲之中。

一片密林處驟起狂風,風過處,草葉為之中分,一道快逾流星的寒芒破空而出。

暗箭!出奇不意的暗箭!

此箭一出,勢如風雷,虛空中暴閃出無數股急轉不停的氣旋!

這更是一支奪命的箭,它以無比精準的準頭及變幻莫測的行進路線,直罩向紀空手的面門!

此時的紀空手,處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這暗箭固然凌厲,這圓石滾木固然霸烈無比,但對紀空手來説,還不算是最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東西來自於他自己,來自於體內的心脈之傷。

呂雉曾言:“心脈之傷並非是不治頑症,只要調理得當,你修半年一載,未嘗不可全愈,但在這段時間內,切不可妄動真氣,否則,就有危及生命之虞!”

呂雉身為聽香榭的閥主,其藥石手段已是世間少有,是以,她所下的結論,絕對正確無誤,可是,在這緊要關頭,若是紀空手不動真氣,豈非死路一條?

認識紀空手的人,都説他生性隨和,性情恬淡,可以隨遇而安;但瞭解紀空手的人卻知道,這只是紀空手外表的一面,其實在他的骨子裡,在他的內心深處,永遠湧動著一種叫做“傲骨”的東西。

紀空手堅信,人可以沒有錢,卻不能沒有傲骨,活著就要像雪蓮一般,綻放在冰天雪地之中。

所以,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補天石異力在瞬息之間提聚,奔湧在自己脆弱的經脈之中。

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他選擇了一個輝煌的人生結局。

“轟……”強勢的勁力順腿而出,撞向飛奔而來的一塊巨石,碎石橫飛,煙塵瀰漫間,紀空手藉著反彈之力,整個人向上翻出一道精確的弧度,堪堪躲過暗箭的偷襲。

與此同時,他的人已落在峭壁之上,回頭看時,只見自己的貼身衛隊已傷亡大半,石梯之上,到處是一堆一堆幾成肉醬的屍體,烏紅的鮮血化成小緩,染紅了這一級級的青石梯。

面對這種慘狀,紀空手的心裡充滿著極度的悲憤,同時也激發起他胸中的熊熊戰意,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對手有多麼強大,他都將與之一戰!

他的眼芒緩緩劃過那些驚魂未定的戰士的臉龐,也從張良與陳平的臉上緩緩劃過,這些都是他的朋友與戰士,他沒有理由不為他們而戰。

“公子,你的傷……”陳平看到了紀空手眉間透發而出的那道殺氣,心頭一驚,低聲勸道。

“公子,今日的局勢不利於我等,不如先退一步,他日再捲土重來也不遲!”張良也勸道。

紀空手淡淡而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