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氣,相視而笑。

“這就叫做賊心虛。”紀空手自嘲地笑道。

“我們是賊嗎?我怎麼覺得我們就像是兩個救人於危難之際的大俠,難道不是嗎?”兩人哈哈大笑起來,一前一後向密林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紀空手與韓信完全靠著記憶找到了一棵千年古樹。古樹樹圍兩人合抱猶難抱住,樹中有洞,劉邦正是被他們藏匿於此。

紀空手與韓信能夠發現這個樹洞,純屬偶然。今年春天,兩人相約出城打獵,追著一隻野兔不放,直到野兔鑽入這個樹洞,才被他們圍而殲之。那一天遇上劉邦之後,他們對這樹洞記憶猶新,便不約而同地將之視為藏身之處。

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劉邦從樹洞裡抬出,平放在厚草地上,摸了摸劉邦的鼻息,覺得漸趨平穩,不由放下心來。

“這劉邦肯定是一個內家高手,人在昏迷之中,尚可憑著氣息補養生機,真是奇妙。倘若再敷上‘回春堂’的靈丹妙藥,只怕要不了幾天,就可以痊癒了。”韓信取出那一包藥膏,謹遵叮囑,內用的內用,外敷的外敷,忙了好一陣子,才算完事。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只對劉夫子説了病人的特徵,他就這點藥要了我十兩銀子,而且還只管三天,如果沒有奇效,我還不把他‘回春堂’的招牌砸了?”紀空手得意地一笑。在他的記憶中,一出手便是十兩銀子的大手筆,他倒是看到過,從來就羨慕不已,難得自己也這麼出手一回,若不炫耀一番實在可惜。

韓信坐下來歇了一口氣,道:“現在銀子是有了,這淮陰城只怕我們也難回了。我呢,是沒臉回去,而你是不敢回去,那鞠弓也不是一個好相與之輩,倘若事後回過神來,難保不找你麻煩。”

“這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我堂堂紀少自從一生下來,就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麻煩。”紀空手聽出韓信話裡的好意,拍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地道。

“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就在這時,韓信的臉色陡然一變,努了努嘴,眼睛望向了紀空手的身後。

紀空手根本不知道在他的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以他的敏感以及對韓信的瞭解,他知道韓信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絲絲冷汗,驀然回頭,只見在他身後的草地上,斑駁陸離的樹影顯得陰森慘然,枝丫橫斜間,有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那裡,猶如一個不散的陰魂。

空氣變得沉悶之極,無論是紀空手,還是韓信,都感到有一股莫大的恐懼漫卷全身。此時此刻,陰魂鬼怪已不是最可怕的東西,對他們來説,最不想遇見的是人。

“你是誰?”紀空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制下去,然後問道。

一陣微風吹過,那條人影頓時在飄搖中不見。然後便聽到一陣風聲從林間疾竄而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健漢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就是紀空手與韓信?”那人微微一笑,似乎並無惡意,但紀空手一看他的身形如此快速的移動,就算明知他是敵人,也只有任其宰割。

“沒錯!你能知道我們的名字,就説明你也是道上的朋友。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還未請教閣下的大名?”紀空手雙手抱拳,裝成老江湖的模樣,顯得不倫不類。

其實他無心知道對方究竟是誰,他只想拖延時間,尋找對策。但是一時之間面對這樣的高手,無論是打還是逃都非良謀,倒讓紀空手頓有無計可施的窘迫。

那人笑了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劉邦的朋友,而非敵人,這是不是已經足夠?”

韓信搖了搖頭道:“空口無憑,誰敢相信你説的就一定是真話?”

那人不動聲色,伸手在空中一抄,便見他的食指與拇指之間平空多出了一把七寸飛刀,在斑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