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三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一般,無論寧戈如何用力,都無法讓它再進一寸。

這驚人的一變完全出乎寧戈的意料之外,心中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他用盡了全力,來完成這最後的一擊,當他自以為這是一記勢大力沉、近乎完美的一擊時,卻連一棵大樹都折不斷,這怎能不讓他心驚?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敵人的真面目,只是見到那三棵古樹上爆出三個大洞,從洞中發出三道無形的氣流,透過虛空,緊緊地鎖住了自己手中的禪杖。

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寧戈明白,這古樹縱算是千年樹精,也不會自己向外吐氣,這勁氣的來源,還在於樹後的高手。

他沒有時間考慮,必須運力抽回自己的禪杖,因為他出手之際,已經聽到了樊噲飛刀的破空之聲,他只有擋擊了這記飛刀,才能靜下心來度量自己此刻的處境。

“呀……”他暴喝一聲,藉著這一聲之威,猛然發力,他就不信,以他數十年的內力修為,還比不上這三道隔空傳來的真力。

“呼……”但是他驟然回拉之際,卻驚懼地發覺那強壓在禪杖上的力道陡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爆發出來的巨力如洪流般逆回體內,胸口處彷彿被重錘猛擊了一下。

“吾命休矣!”寧戈心中驚叫道,腳步“蹬蹬……”直退,渾身好像有一種幾欲爆裂的感覺。

林間突然靜了下來,除了寧戈急促的喘息聲外,再也聞不到其它的聲音。禪杖依然還斜劈在樹身上,就像是古樹長出來的一段枝丫,自然和諧,再也不存一絲殺氣。

那樹後的人沒有現身,就連扶滄海隱入樹後,也彷彿平空消失了一般。這剛才發生的一切,來得突然,去得更快,就好像這只是樊噲與寧戈的幻覺,而不是活生生的現實。

寧戈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氣血調理順暢,緩緩站起,正要拿回自己的禪杖,卻見樊噲陰沉著臉,正好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想殺人滅口?”寧戈心中一驚,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樊噲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剛才為什麼要在我的背後下手?”

寧戈冷笑一聲道:“你還好意思來問我,你背叛沛公,勾結外人來對付我們,像你這樣的奸細,人人得而誅之!”

樊噲鬆緩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既然事已發生,我也不怪你,希望下不為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沛公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就算背叛了天下人,也絕不會背叛沛公!”

寧戈這才知道自己一時莽撞,差點失手傷了自家人。這樣算來,倒是扶滄海及時刺出一槍,替自己減了一樁罪孽,當下也不言語,只是默默地看著樊噲。

樊噲輕嘆了一聲道:“你可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嗎?”

寧戈搖了搖頭,心中也覺得奇怪。剛才一進林子便打打殺殺,一直沒有時間來考慮事情,這會兒醒過神來,才發覺這些人行蹤詭秘,意圖不明,根本讓人分不清是友是敵。

“他們其實是紀空手的朋友。”樊噲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複雜之情,沉聲道。

“紀空手?”寧戈的心中一凜,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怪不得我老是覺得這路槍法十分眼熟,原來那人就是南海長槍世家的扶滄海,他能從我的禪杖下從容而退,果然名不虛傳。”

“這也是我要出手阻你的原因。”樊噲心事重重,一臉沉痛道:“沛公已經對不起紀空手了,我們又怎能再對不住他的朋友?雖然我不清楚在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法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但對不起朋友的事情,我樊噲絕不會做。”

寧戈安慰道:“不過還好,雖然打殺了一陣,也沒有傷著人,算不了誰對不住誰,就算大家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