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

那是一種霸氣,更是一種自然而生的王者之氣,透自骨子裡的坦蕩與灑脫使得這種氣質更為實在,更具如山般的壓力,而這也許就是樂白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這是一個實力懸殊的局面,但是紀空手人在劣勢之中,卻絲毫不顯弱者的怯懦,反而在氣勢上先聲奪人,這便是一種經驗,一種對敵的經驗。按理説樂白臨場的經驗應該非常豐富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紀空手在對敵的時候總是瀟灑自如,絕對沒有一絲的驚懼和恐慌,這讓樂白感到了太沉的壓力。

但是對樂白來説,時間無疑是寶貴的,拖延一分,形勢只會對紀空手愈發有利。他所謂的優勢僅限於小店這點空間,一旦出了店外,形勢逆轉,勝負立判,是以他必須速戰速決。

紀空手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突然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樂統領此次行動,只怕不是趙相安排的吧?”

樂白的臉色一變,雖説一閃即逝,卻被紀空手的目光捕捉到了,這也更堅定了紀空手心中的想法。他一直奇怪,店中的其他幾個敵人雖然不言不語,靜守不動,但他們的目光並非注意樂白,而是那位店鋪老闆的背影,這就説明,這次行動的首領另有其人,而非樂白。

“此人究竟是誰?”紀空手已經看出了這位老闆的功力遠在這些人之上,樂白尚且聽命於他,可見此人的身分地位之高,可以與五大豪閥媲美。

“不管是何人安排,今天你都很難走出這扇店門。相信你也是一個聰明人,只要你乖乖交出登龍圖,我們就立時走人!”樂白看了一眼那位老闆的背影,緩緩説道。

紀空手笑了笑,道:“登龍圖不是在胡亥身上嗎?樂統領只怕找錯人了。”

“你這麼説就太無趣了。你也不想一想,若是我們沒有確切的訊息,又怎會甘冒偌大的風險找上門來?”樂白臉現不屑地道。

“哦?”紀空手的眼睛眯了一眯,微微一笑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們,既然如此,便請樂統領過來拿吧。”

他的手緩緩地伸入懷中,卻始終沒有再伸出來。從樂白現身之時起,他就保持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靜,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樂白遲疑了一下,緊了緊手中的劍柄,最終還是一步一步地踏前。紀空手心中一緊,知道大戰在即,已經無法拖延時間,他現在惟一的希望,就只有寄託在韓信的身上。

對於韓信的劍法,他已有了充分的瞭解,一旦他們刀劍合璧,未嘗就沒有機會脫身。而且只要他們能夠支撐到最多十息的時間,無論是外面的照月三十六騎和神風一黨,還是五音先生所領的知音亭精英就會出現,到那個時候,他們便可穩操勝券。

但是到了這一刻,紀空手依然沒有聽到韓信有任何動手的跡象,這不免讓他心生詫異:莫非韓信惟他馬首是瞻,一動全動?還是韓信壓根兒就沒有動手的意思?對於後者,紀空手並不考慮,他相信韓信,就像相信自己的兄弟,畢竟他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韓信的動機。他只是將這一切歸罪於他們這一年的分離,正因如此才使他們失去了原有的默契。

他已無心細想,就在這時,樂白已然拔劍,一道森然的寒氣直插虛空,配著其前進的步伐,正一點一點地向他迫來。

樂白的內力與劍法都已臻上流,實力本就不在紀空手之下。他之所以對紀空手有一種莫名的敬畏,原就不是因為氣勢上的不如,而是因為紀空手的智計多變,如流水一般毫無常勢可言,總是可以在看似絕境的情況之下覓得一線生機。這種人也許算不上可以一錘定音的武道強手,但卻能無時無刻地讓敵人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