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空手心中想道,輕輕地拍了一下韓信的肩,笑道:“該輪到你出場了。”

韓信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看紀空手一眼,而是大步向前,朝擂臺走去。

觀看了扶滄海與阿方卓驚人的一戰,韓信不由得對扶滄海又多了一層認識。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需要決出勝負的話,在我和他之間,究竟誰會更勝一籌?”

想到這裡,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有這樣的念頭。

△△△△△△△△△趙高終於説話了。

“臣不敢,想來是大王誤會了臣的意思,是以才會有此發問。”他沉吟半晌,見韓信還未出場,覺得還是應該按計劃行事,只得鬆一口氣,選擇了暫時退讓。

他此言一出,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便是胡亥也在心中鬆了一口大氣。他也不想與趙高太早翻臉,因為他也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決定今夜勝負之人。

他能利用趙高從兄長扶蘇手中奪得皇位,就已經證明了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能在趙高的餘威之下坐穩王位,等到今日,這就更能説明他的城府之深,已非常人能及。是以,他聞言微微一笑,佯裝糊塗道:“本王為想出這個主意,費了不少心血,想不到趙相竟然持反對意見,這可出乎本王意料,不過既是趙相反對,本王就不再堅持了,此事從此作罷吧!”

趙高心中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胡亥縱然退避,其口氣也絕不會如此軟弱。何況他們之間決戰在即,氣勢為先,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影響到雙方計程車氣,胡亥絕對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

合理的解釋就是胡亥一定還有非同小可的殺手鐧,這才會顯得如此自信。只有有所倚憑,他才可以擁有這般閒適自若的風度。

這讓趙高感到了一絲驚懼,一種渡河之人未知河水深淺的那種恐懼。他千算萬算,深謀遠慮,自認為自己的每一個計劃都已是算無遺漏,那麼胡亥的自信又會從何而來?目前敵我力量的對比,至少是以三搏一,而且以趙高的目力,已經看出了胡亥所攜的高手並非太多,除了跟隨他身後的幾位侍衛有放手一搏的實力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微不足道,不是他手下這班訓練有素的入世閣弟子的對手。

即使這樣,為了防患於未然,趙高甚至還嚴令在登高廳十丈之外嚴禁閒人出入,除了送菜的廚子之外,便是如格里這般親信,未經宣召,亦是不敢妄入,是以趙高才會對胡亥表現出來的自信感到一種莫名的困惑。

想到這裡,趙高的心中一動,掃視了一眼站在廳門處的那名廚子,那名廚子正是神農門下後生無。他雙手肅立,在幾名入世閣弟子的看護下,正在品嚐一道入席的菜餚。

趙高為了防範胡亥派人在酒菜中做手腳,是以借保護皇上安全之名,特意要膳房中的每一個廚子都跟菜上廳,持銀筷以試毒性。後生無上的這道大菜名為“八仙過海”,乃是取八種海鮮精心烹製的一道湯菜,湯未至而香氣淡淡襲來,使廳中的每一個人都口中生津,大起食慾,可見廚藝之精,頗具功底。

“臣聽聞大王要光臨舍下,特意從上庸請來名廚神農,專門烹調今夜的膳食。這還是微臣數次與大王聊天之時聽大王談及,謹記於心,藉今日微臣壽宴一償心願。”趙高笑了笑道,為了讓胡亥光臨相府,他的確是煞費苦心,只是此舉不是為了表白自己的忠心,更像是圈套中的誘餌。

胡亥道:“趙相如此有心,可見是本王少有的忠直之臣,難得有今日這般大喜的日子,本王要好生獎賞於你。”

“微臣不敢。為大王盡忠竭力,乃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本分,只要大王大開尊口,吃得盡興,便是對微臣最大的賞賜。”趙高之所以這般説話,是因為胡亥自開席以來,尚未動筷開食,雖然每道菜餚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