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若想救回他的一條性命,只須答應本公一個條件,本公立馬將他送入小樓,全憑小姐處置。”

“你無非是要我下嫁項羽!”虞姬冷哼了一聲道。

“不僅如此,還望小姐在項公面前替我美言幾句。當初本公與項公在楚王面前約定,誰先攻入關中,便封誰為關中王,如今看來,項公對關中已是勢在必得,本公只有退而求其次,想請項公封我為漢中王也就罷了,不知小姐可否應允?”劉邦説出了他的真正意圖,此時天下大勢正是大秦將亡之時,以他的實力,倘若不退守一地,儲存實力,難保不被項羽吞併。是以他此計看似求退,實則以退為進,深謀遠慮,顯示了他獨到的戰略眼光。

“沛公這也太高看小女子了吧?就算我肯嫁於項羽,誰又能保證一定可以得到項羽的寵愛呢?”虞姬苦笑一聲,她的心已全在紀空手身上,為了他,她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她總認為,愛一個人,本就不求回報,而是一種付出,惟有如此,才是真情。

“這一點小姐大可不必擔心,以本公對項羽的瞭解,他既然要本公替他求親,説明他對小姐肯定是一片痴情。”劉邦極有把握地道。

“好!既然你這麼説,我可以答應你,只是你又怎能保證這位紀公子的安全呢?”虞姬看了看紀空手道。

“為了表示本公的誠意,本公這就將他送入小樓之中。一個月後,小姐下嫁之日,便是他重獲自由之時。”劉邦心中雖恨,但也是無法可想,只能無可奈何地提出自己的承諾。

“那就一言為定。”虞姬心中雖然酸楚,但因為自己的付出換來心愛的人重新獲得自由,不由得又生出幾分欣慰。

劉邦抱著紀空手上了小樓,將他放入虞姬的香帳之中,臉上不無妒色地道:“此人能得小姐青睞,實是幾生修來的福分,本公卻有一事不明,想向小姐請教一二。”

虞姬吩咐袖兒端來熱湯,替紀空手揩拭著臉上的血跡,半晌才道:“希望這是你最後一個問題。”

“本公實在弄不明白,小姐從來沒有離開過霸上,又怎會與此人相識?不僅如此,如果本公所料不差,小姐對此人絕非是一般的朋友關係那麼簡單吧?”劉邦道。

虞姬深情地凝視著紀空手,緩緩説道:“一個女人的心思,有的時候連她自己也琢磨不透,何況你呢?她若是喜歡上一個人,也許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夠了,因為她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去讀解這個男人,但若是她不喜歡一個人,就算讓她與之相處十年,也是徒然。”

“是嗎?本公還是不太明白。”劉邦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意,狠狠地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紀空手,搖了搖頭,向門外走去。

“你是無情之人,所以永遠不會明白。”虞姬冷冷地一笑。

當劉邦走出小樓,樓外已是重兵密佈。他沉凝片刻,下令三千弓箭手先行出城回營,然後叫來樂白道:“從今日起,你親率問天樓的人馬封鎖整個虞府,沒有本公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入!”

“這其中是否也包括了虞公夫婦以及小姐?”樂白問道。

“他們不在此例。非但如此,你們只能嚴密監視他們的行蹤,不可有半點怠慢,倘若有得罪之處,你就提頭來見!”劉邦一臉陰沉地道。

“可是萬一紀空手傷病痊癒,只怕屬下這些人手難以應付。”樂白想到紀空手之勇,依然心有餘悸地道。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公豈能真的縱虎歸山?在他的身上,本公早已做下手腳,除非神農再生,否則你我就再也看不到那個驍勇善戰的紀空手了。”劉邦猙獰一笑,只有這時,他才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意。

他之所以答應饒紀空手不死,雖然是想利用虞姬來為他爭取在項羽面前取得信任,但在很大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