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沉聲道:“侯爺何必擔心兵力不足,你可知道此刻在我高麗國中的數十萬高麗將士,早已是士氣高漲,蓄勢待發,大軍已經壓至齊國邊境,只要侯爺率這二十萬江淮軍北上,我們就可以對整個齊國形成夾擊之勢,一旦齊國為我所得,那麼高麗、齊國、江淮各郡就已然連成一片,可以成為我們爭霸天下的根本之地!”

韓信搖了搖頭,淡淡而道:“王爺的構想的確很有誘惑力,然而放在今日,卻並非是明智之舉,此時的齊國正是天下禍亂的中心,項羽挾數十萬西楚軍,縱橫其中,以劉邦的才智尚且懂得避之,我們不避反進,與引火燒身又有何異?所以北進齊國,雖是早晚之事,卻不是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考慮的問題!”

李秀樹聞言,沉吟半晌,不得不承認韓信的這一番話頗有道理,正是結合了天下大勢而得出的一個精闢論斷,細細想來,如果真的是照自己所言,讓江淮軍北上齊國,雖然在戰略上對高麗王國有著切身利益,但面臨與項羽正面為敵的風險,這未嘗不是得不償失。

“那麼照侯爺來看,出兵既是大勢所趨,而我們的主攻方向將會在哪裡?”

不知不覺中,李秀樹的思緒開始在圍繞著韓信的思路轉動,表面上看,似乎是韓信在向李秀樹求計,而事實上這種談話已經開始圍繞著韓信在繼續下去。

韓信微微笑道:“用兵的策略在於權變,而權變又分三種,所謂權變,其最根本的東西就蘊含在一個故事之中!”

李秀樹怔了一怔道:“一個故事?”

“是的!”韓信淡淡笑道:“王爺可曾聽説過田忌賽馬的故事,數百年前,也是在齊國,有一位叫田忌的宰相,他經常與齊王賭馬,屢戰屢敗,不得其法。突然有一天,他手下有個名叫孫臏的謀臣,站了出來道:”我有一計,可以讓相爺在賭馬之上贏了大王。‘田忌大喜,向他求計,孫臏道:“用你的下等馬,同對方的上等馬比賽;用你的上等馬,與對方的中等馬比賽;然後再用你的中等馬,同對方的下等馬比賽,三場之中,我們故意放棄一場取勝的機會,卻能從容地贏得另外兩場的勝利,從總體上來看,我們得勝的次數,就自然比失敗的次數多,這樣相爺就可以贏得整個比賽的勝利!’”

李秀樹奇道:“此乃賽馬之道,和用兵似乎沒有太大的關係,侯爺何以會想到這樣的一個故事?”

韓信沉聲道:“賽馬之道與用兵之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分別,馬分三等,士兵也同樣可分上、中、下三等,所以在用兵的策略上,也自然會出現三種權變,而所謂三種權變,就是用放棄一次勝利的辦法來達到三次交鋒總的勝利的目的,或許説,就是贏得整個戰役!”

李秀樹似乎無法理解韓信話中的深奧玄理,目光直直地盯在韓信那剛毅而沉穩的臉上,眼中帶出一股疑惑。

韓信緩緩地站將起來,踱步於房中,顯得胸有成竹道:“兩軍對壘,如果你選擇攻擊對方堅固的地方,那麼對方相對薄弱的地方也就變得堅固了;如果你攻擊對方相對薄弱的地方,那麼對方堅固的地方也就自然變得薄弱,當今天下,敢稱作精銳之師的惟有項羽的西楚軍主力,如果我們一開始就選擇與之作戰,那麼,我們未及北上,就已經在戰略上有所失算!”

李秀樹聽得闇然心驚,問道:“然而我們既然爭霸天下,終究會與項羽一戰,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不錯!”韓信點了點頭道:“我們當然最終會和項羽有一場決戰,但卻不是現在,時勢不同,它所造就的結果也就自然不同,當時機成熟之時,項羽也就不會顯現得如現在這般可怕!”

他頓了頓道:“當年始皇一統六國,他顧忌的強敵就是楚國,而蜀國最為偏僻,最為弱小,根本不足為患,大秦卻最先攻滅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