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悄然隱去。

凌丁身受重創,勉力站起,只覺握鞭的手臂一陣發麻,口舌中亦滿是血腥味。他心生悸意,回想剛才那驚人的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紀空手絕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我必須找到他,然後由我來結束他的生命!”他強提一口真氣,搖晃幾步,踏過亂石斷枝。

電弧又起,劃過長空。

藉著這剎那間的光線,凌丁大吃一驚,因為他一眼望去,哪裡還有紀空手的蹤影?與此同時,紀空手此刻正伏在狼兄的身上,越過這片森林,向上庸城的方向前進。

他的內傷雖重,但憑藉著自身玄陽之氣的自療功效,很快扼制了傷勢的加重,漸漸恢復紊亂不堪的氣血向正規執行,從而誘發生機,癒合傷處。

數日之後,他的身體已無大礙,帶著狼兄翻過一道山嶺,終於發現了一條官道。一路上遇到一撥數十人結伴同行的商旅,問明正是通往上庸的去路,不由大喜。

為免驚世駭俗,他尋到有人家的市集時,租了一輛馬車,一人一狼坐將進去,隨著車身的晃動,人狼相對,紀空手伸手抱過巨狼,説道:“狼兄,前方人口密集,為了你我的安全,我們就在此分手,將來若有機會,我定回狹谷找你。”兩雙眼睛霎時彼此凝望對方片刻,隨著一聲悲嗥,一道影子自車中射出,消失於陽光之下。

黃昏時分,紀空手終於到了上庸城。

繳納了入城關稅後,尋得路人相問,才知“藥香居”並非自己想象中的出名,問及神農先生,也是無人得知,不由得令紀空手暗暗叫奇。

“樊大哥既讓我來上庸,絕非無的放矢,説明這神農先生對療治心脈之傷肯定有獨特的手段,我倒要用心找找。”他知心急無用,當下尋了家客棧住下。

其實自洞殿出來之後,紀空手的心脈之傷便再也沒有復發,即使是與凌丁一戰,也絲毫不損,想來已康復痊癒。但他不懂醫理,不明心脈之傷究竟是否得到大治,是以心中依舊惶惶,想到三月之限,時日無多,惟有儘快找到神農先生解除心惑,方才放心。

誰想一連數日,都是一無所獲。紀空手幾乎尋遍上庸城各家藥店藥鋪,都説自家神農氏的牌位肯定供了,只是“神農先生”卻聞所未聞。他心灰意冷之下,坐到一條小巷口的酒店裡,叫了數碟冷盤,一壺溫酒,自斟自飲起來。

這家小酒店鋪面極小,也就三五張桌面,雖然過了吃飯時間,但鋪子裡還是人滿為患。紀空手剛一坐下,一個鼠頭鼠腦的中年漢子便擠來坐下道:“借光一坐。”

紀空手一看此人模樣,便知他是一個老資格的混混兒了。他出身市井,見到這一類人多了,心中自然親近幾分。

這中年漢子大呼小叫地點起菜來,紀空手看他一眼,知道此人大有古怪,倒也不去理他。果然不出所料,這漢子菜一點完,站起身來道:“老子先上一趟茅房。”

紀空手大手一拍,將他按在座上,嘻嘻一笑道:“茅房不上也罷,還是先坐下來喝杯酒再説。”

那人剛想叫喊,紀空手伸手一亮,原來被對方偷去的錢袋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你的手法不錯,只是比起老子來,還是差了一點。”

那人見得紀空手露出這一手,立時被鎮住,陪著笑臉道:“原來閣下也是同道中人,請恕馬五有眼無珠,饒恕則個。”

“我不僅可以饒了你,還請你喝酒,不過有言在先,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紀空手靈機一動,想到盜行中人識人無數,或許知道神農先生的訊息亦未為可知。

馬五眼珠滴溜溜地一轉,嘻嘻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當下大馬金刀地坐下,在自己點好的酒菜一齊上桌後,這才動筷。

誰知紀空手的竹筷伸出,夾住他的筷子不動,問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