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未必。”

韓信靜下心來,頓時感覺到了先前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如不散的陰魂迫了過來,讓他的心頭又緊張起來。

“奇怪,真是奇怪。”紀空手搖了搖頭道。

“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不妨説出來聽聽。”韓信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有沒有發覺,當我們進入這條小巷之後,這股殺氣就自動消失了,然後便出現了這麼一幫人。可是待這幫人一走,這股殺氣又突然出現,這是不是説明這些人定是大有來頭,連這股殺氣的主人也不敢招惹他們?”紀空手心中想到的,依然是那道俏麗動人的背影,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想了解這些神秘人的來歷。

韓信哪裡懂得他的心思?一擺手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憑我們兩人現在的身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敢來招惹我們。所以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擺脫他們,否則的話,我們不僅救不了人,很有可能還會引狼入室!”

韓信的話令紀空手心中一凜,沉默片刻,突然問道:“韓爺,你真的對我們兩人的實力這麼沒有信心嗎?”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韓信苦笑一聲道:“而是有沒有這個實力的問題,就算我們信心十足,可是打不過人家就是打不過,這絲毫與信心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紀空手的眼縫裡標射出一股濃烈的殺機:“我們還沒有試上一試,就不能鐵定我們必輸!何況,你若是要徹底擺脫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之殺了,永絕後患!”

拿定主意之後,紀空手與韓信沒有猶豫,迅速離開了鳳舞集。這一次,他們依然選擇了那條逃出淮陰的山路。

紀空手本來可以選擇官道而行,租輛馬車舒舒服服地趕往淮陰,但是想到那股驅之不散的壓力,他就如坐針氈,坐立不安。他必須用非常的手段來尋找到這股壓力的來源!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走這條遠離人群的山路,失去了人群的掩護,對手的武功再高,紀空手相信自己也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行走如風,速度極快,最多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登上了大山峰頂。這裡居高臨下,放眼望去,可以看清數十丈範圍之內的動靜,如果真的有人跟躡其後,紀空手相信對方無處藏匿。

蒼翠的山崗之上,林木茂密,陽光灑在嫩綠的枝葉間,斑斑駁駁,光怪陸離,煞是好看。光禿禿的山石突兀猙獰,在滿眼蒼翠之下,倒顯得幾分孤獨淒寒。

有風,徐徐而來的山風,風兒輕柔,恰似撫摸在情人臉上的小手,然而對於紀空手來説,有風就已足夠。他完全可以透過風的流動,來捕捉到這股如影附形、隨風而來的懾人壓力。

補天石的靈異之力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已經漸漸融入了他體內的先天生氣之中,隨著他白夜呼吸的轉化,逐漸將這股異力接納吸收,成為他丹田真氣的一份子。當他潛心靜思、意念遊走於神竅內外之時,他對外界事物的感悟倍加強烈,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顯得那麼清晰,那麼實際,使得他完全可以透過風向的走勢來判斷對手的位置。

但是這股壓力實在太過詭異,似有若無,忽隱忽現,彷彿根本就不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而是遊離於整個亂石樹木之間。

紀空手心中為之一凜:“此人的功力之高,只怕便是與劉大哥相比也不遑多讓,根本不是我和韓信二人可以抵擋得了的,看來今日已是凶多吉少,在劫難逃了。”

他想到這裡,心中不自禁地又出現了那麗人的背影,彷彿有一種傷感之情縈繞其間。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當他第一次嚐到了對一個人相思的滋味時,竟然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次。

這不由得讓他感到了幾分悲哀。

然而就在他心神一分間,一股形如實質的強大殺氣突然從一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