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路數,這不由得讓紀空手大吃一驚。他忽然明白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紀空手並沒有感到害怕,他憑著自己的直覺,感到這位老人對自己不但沒有敵意,反而有一種不經意間的親近,這讓紀空手有些驚詫莫名。

“老師傅也聽説過花間派麼?”紀空手似乎鎮定了許多,雖然腳步聲愈來愈近,但他的神情已恢復了常態。

老者笑了笑道:“花間派位列七幫之一,除了其掌門莫乾和幾位管事有幾分能耐之外,其他的人不過是濫竽充數,壯壯聲勢,兩位不必害怕。反倒是老夫有一句話想問問你,希望你能照實回答。”

“但問無妨。”紀空手怔了一怔,趕忙説道。

“你是否就是淮陰的紀空手?”老者的眼芒一閃,直直地逼射在紀空手的臉上,神色極是凝重。

紀空手顯然不明白老者何以會有此一問,更不明白老者真正的用意,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只是一個流浪街頭的小無賴而已,這位老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是,我就是紀空手。”紀空手面對老者咄咄逼人的目光,雖然未知吉凶禍福,卻斷然答道。

老者的臉上頓時露出一股溫和的笑意,緩緩地道:“幸會,老夫名為軒轅子,乃丁衡的朋友。”

他此話一出,令紀空手又驚又喜,驚的是他從來就沒有聽丁衡提過軒轅子這個人;喜的是軒轅子既是丁衡的朋友,又知道自己的姓名,此刻大敵當前,想必他不至於袖手旁觀,自己或可逃過此劫。

韓信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出現了一絲轉機,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伸手拍了一下軒轅子的肩頭。

“哎喲……”他慘呼一聲,手剛觸及軒轅子的肩膀,便感到有一股大力反震過來,幾乎將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功夫!”韓信伸出舌頭,做個鬼臉,由衷讚道。先前驚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已蕩然無存,因為他心裡清楚,有了軒轅子這個保護傘,自己想不安全都不行。

便在這時,馬嘶長鳴,蹄聲正疾,三人三騎如旋風般竄入小巷,馬上騎士一帶韁繩,健馬人立長嘶,然後前足著地,在兵器鋪的門口悠然停步,呈一字形排開。

隨著馬嘶聲的節奏,小巷四周已是火光映天,數十名持刀弄棍的漢子密佈而立,已經對這條小巷形成了包圍之勢。

寧靜的小巷不復寧靜,流動的空氣裡,漸漸瀰漫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殺機。

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見來者皆是一身玄衣短服的壯年漢子,人在馬上,眉宇間殺氣溢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之輩。

軒轅子卻視若無睹,只是深深地凝視著紀空手,半晌才道:“丁衡呢?”

他本不想問,因為他了解丁衡,如果丁衡沒有出事,他根本不會讓紀空手離開淮陰,但是他又不願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是以心有不甘,希望能聽到一個與自己的預感截然不同的結果。

紀空手眼圈一紅,沒有説話,只是低下了頭。他的表情似乎説明瞭一切。

軒轅子的臉色變得一片煞白,幾無血色,拿刀的手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動,顯示著他的內心並不平靜,沉浸在悲痛之中。

然後他緊了緊手中的離別刀,緩緩地走出店門。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回頭道:“我之所以能認出你來,並不是我們曾經見過面,而是你的身法中有見空步的影子,而一年前丁衡來此地時又提到過你,我相信以丁衡閱人無數的眼光,定不會看錯人,所以假如我死了,你就是離別刀的主人。”

他説完這句話時,人已站到了馬前一丈處,雙腳不丁不八,氣度沉凝如山,刀已在手,殺氣溢瀉空中。

馬上三人心中無不凜然,似乎都感受到了軒轅子身上透發出來的壓力。軒轅子的出現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