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厚厚的鋪落了一地。

當時她對陣中那十八個死士已經是動了殺心,斷然不會留下他們的性命,甚至是對於三國的皇子公主們都動了殺機,用血火焚燒他們的靈魂,慢慢將他們折磨致死就是她那時唯一的念頭。

她是衝動,可她也慶幸自己沒有腦子一熱,直接將珍月公主等人弄死。

僅僅只是殺了她們貼身伺候的宮女,的確沒有殺了她們本人有意思,但這卻並不代表她們活著會比死了痛快。

那時她的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好在還保有一絲理智,沒將這行宮,這梅林給一把火燒掉,不然即便溫相在朝中地位穩固,也難保他的那些政敵不會以此事而大做文章,藉機推溫相下臺。

梅花提早凋零,的確是毀了這冬日裡難得一見的美景,但好在梅樹還好好的,明年這個時候又會再次開花,倒也沒有給別人可趁之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在宓妃盯著腳下紅梅花瓣走神之際,溫紹宇繼溫紹雲之後,可圈可點的吟出一首七言律詩,笑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算是過關了吧。”

“三哥作的詩很好。”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隨隨便便就能出口成章,應情應景吟詩作畫更是不再話下,宓妃自認她沒有那樣的天賦。

“大哥該你了。”得了寶貝妹妹的表揚,溫紹宇的尾巴險些翹到天上去。

僅僅只是抬了一下眉眼,溫紹軒張口便來了一首五言絕句,立馬就把兩個親哥,一個表哥的詩甩了兩條街,聽得宓妃眼冒紅光,滿心的崇拜,她家大哥可真是個寶貝。

作詩宓妃不會,可賞析她還是會的。

“要不妃兒也來一首?”溫紹軒習慣性的伸手揉弄宓妃的頭髮,語氣輕柔溫和,帶著絲絲寵溺。

雖然宓妃從未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方面展露過什麼,但直覺的溫紹軒就是相信,他的妹妹是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丫頭。

“反正咱們這裡都是自家人,妃兒表妹也來湊個熱鬧唄。”穆昊錚沒想那麼多,也沒想那麼深,他覺得宓妃已經有很高強的武功,又有一手獨步天下的繡技,就算其他方面遜色一些,那也是其他姑娘比不上的。

抬眸對上他們期待的眼神,宓妃抽了抽嘴角,作詩她真不會啊。

自己作詩她真不會,可要作弊的話,她會。

“妃兒別怕,就算作得不好,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

宓妃默,三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了?

“彆著急,慢慢想,再走一會兒咱們就到寒梅殿了,作不出來也沒關係。”

正當宓妃猶豫糾結要不要作弊的時候,溫紹軒伸手輕撫她皺成一團的眉頭,柔聲道:“不想作就別作了,何苦折磨自己。”

“……”宓妃苦著一張小臉,她是在想要不要撒謊,哪裡是折磨自己了。

但願先輩們莫要怪她,其實她這也是間接在替他們揚名,雖然用的是她的名,不過若能在這片大陸上傳於後世子孫,誰說又不是一種緣分。

這麼一想,宓妃心裡就沒有那麼彆扭,反倒有點兒理所當然起來。

“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宓妃一首詩吟完,溫紹軒兄弟四人都愣住了,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卻聽一道質冷如玉的暗磁嗓音念道:“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好詩,好句。”

“寒王殿下。”溫紹軒首先回神,只見一襲黑色錦袍的墨寒羽倚在一棵紅梅樹梢之上,繡著龍紋的袍角隨風輕揚。

溫紹雲溫紹宇穆昊錚上前兩步,拱手向墨寒羽行禮,宓妃撇了撇嘴沒動。

“此地又沒有外人,你們何需與我如此客氣。”墨寒羽縱身一躍,身姿輕盈飄逸的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