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你宮裡似乎有一位謝婕妤?”公儀緋突然問道。

“是,”倪越不知他為何提到謝婕妤,說;“皇上還記得謝妹妹。”真是難得。

公儀緋搖搖頭說道:“昨日見到謝候聽他提起自己的女兒,他若不提,朕當真是要忘記這個人了。”

“謝妹妹整日裡待在自己的屋子裡,說起來慚愧,臣妾身為重華宮的一宮之主,卻也常常忘記在皇上面前提起她。”

“這幾年朕確實冷落了她,將謝氏從正四品婕妤升為從三品修媛,其餘的,你看著辦,都升一位。至於這畫卷上的,朕明日會下聖旨冊封。”

“臣妾明白了,那麼臣妾現在就著內侍局將嬪妃晉位之事傳至各宮姐妹。”

公儀緋叫李瑾德進來說道:“李瑾德,將這畫卷上選中的名單讓禮部通知各家之人,明日午後讓禮部尚書,都察院御史進宮見朕。”

“奴才這就去辦,”李瑾德又轉過身問道,“皇上差不多該到用膳的時候了,您是想······”

“朕去看看淑妃,”公儀緋對倪越說道:“你先回宮吧!”

“臣妾告退。”

甘露宮:

剛剛喂德妃喝了湯藥,凝冬用素白的手絹將德妃嘴角的藥汁擦乾,她見娘娘的面色好了許多,多天來的焦慮總算是減少了不少,高興道:“

可急死奴婢了,娘娘感覺身子如何?是否要讓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德妃提起幾分力氣,凝冬拿來一件貂皮披風搭在她的身上,她道:“本宮去看看珀兒。”

凝冬知曉娘娘愛二皇子如命,時時刻刻擔憂他的安危,但娘娘此刻大病初癒切不可傷心,安慰道:“娘娘,經過這幾日的診治,聶太醫說了,二皇子的

傷情已經好很多了。”

德妃扯出一絲難看的笑,說道:“本宮不放心啊,那些人時刻要本宮皇兒的命啊。”她可憐的孩子,從來不爭的孩子,自小受著這麼多的折磨。

她不甘,她憤怒,憑什麼心腸歹毒的皇后卻能夠一直站穩著腳跟,自己的皇兒生死不明而她的兒子卻能夠安然無恙。徐氏死了,承擔著謀害皇子的證明,

她死了有什麼用,只要皇后還在一天,自己皇兒的性命時刻就像在懸崖上吊著,隨時有可能粉身碎骨。

不可以,她絕不可以,絕對不能讓人在謀害她的兒子。

德妃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她要挑戰皇后,為了她的兒子,妥協不再是可以行得通的辦法,她的妥協只會換來皇后的得寸進尺。

“娘娘?”凝冬見她家娘娘頓時站在原地不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這麼呆呆地立著。

“給本宮梳洗一番,本宮要去延僖宮。”

凝冬嚇了一跳,道:“淑妃還握著您的把柄,您去延僖宮,淑妃絕不會對您客氣的,娘娘,您好不容易病情好了一些,可不能再去受一肚子氣啊!”

德妃說道:“淑妃會把東西送到本宮面前來,說明她不會想要告發本宮,肯定有其他目的,說不定本宮還可以和她合作。”

凝冬道:“淑妃素來奸詐,娘娘同她合作,怕是佔不了多少好處。”

“現在是淑妃在主導,本宮沒有選擇的餘地,試問現在還有誰能和皇后抗衡!”

“這······”娘娘說得不錯,後宮皇后隻手遮天,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勢力可以與她抗衡,除了淑妃。

德妃囑咐道:“本宮不能白去了,去庫房裡拿些精巧的孩童首飾一塊兒給淑妃帶過去!”

倪越回到重華宮寢殿的時候,紫竹已經清醒過來了,聽到宮女告訴她這個訊息的時候,倪越飛快地向側殿跑去。

紫竹見到娘娘回來,連忙從床上起來,這裡是側殿,不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