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決定去趟洛陽,司馬伕人就在那邊,或許拜託她是個不錯的主意,司馬伕人的人品放在那兒呢,信得過。嗯,歐陽夫人那邊最好也拜託一下,歐陽夫人說話辦事最是妥貼,說不定也會有好的人選。

她是個想到就做的人,把這打算一說,紀大夫倒是好說話,走到哪兒跟到哪兒,順便也看看幾十年未見的山山水水。於是一行人就包了船前往洛陽,連最小的寧兒都帶上了。

到了洛陽,墨菲卻沒把打算跟司馬伕人提起,反而送了她不少自家產的過日子用得上的實惠物。比如龍井茶,比細葛還柔滑的蠶絲錦以及各種果脯,還特意送了一方綠漪石的洮硯,這可是墨菲特意留出來的。幾年過去,當年買下的二十多方洮硯,已經沒有幾塊了,但個個都是精品。十盒墨粉,是沈括臨來時送的,那是用石油煉成的,技術已經比剛開始的好多了。除了給墨容留下的,又送了米芾幾盒,餘下的都給司馬光帶來了。

司馬伕人非常感動,卻又有些難為情,送安兒的見面禮都是現從手腕上退下的粉玉鐲,至於寧兒,墨菲說孩子還小,說什麼也不讓老夫人再給。墨菲瞭然,看得出,趙頊雖是善待於司馬光,但畢竟不做京官,怎麼也不可當初,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也是,他若懂如何做買賣,也就不會不知變通,與王安石交惡了。

這也是墨菲為何不提那件事的原因了。提了,以司馬伕人的性子,必定是要當回事去辦的。人走茶涼這回事,在哪個朝代都是正常的,沒準司馬伕人還會被奚落,這是墨菲不願看到的。

司馬光顯然是沒這方面的困擾,全身心地投入到編撰《通鑑》當中,便是清茶淡飯也不覺得苦。還好,洛陽聚集了不少文人,有部分出京的御史也投奔過來自願來幫他的忙,其中有幾位還是他的門人,每天倒也過得充實,忙得不可開交。

墨菲也只與他聊了一盞茶的時間,他便被人匆匆找走,再不見回來,卻臨走時交待夫人要請墨菲一家吃頓好的。

墨菲自然不能讓司馬伕人難作,他走後連忙跟司馬伕人說已經有了約,帶著一家人匆匆告辭。

隨船自帶的馬車才走到城西,一陣雞飛狗跳後,一位十四五的小姑娘就突然躥了上來,看樣子是有些慌不擇路,手裡還提著一把劍,一個小包袱……

偏寧兒正在把尿,墨菲反射地扭身看去時,那童子尿正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澆到了那小姑娘的衣服上……

小姑娘沒想到車上居然會有這麼多人,一個老頭子,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一個雌雄莫辨的著男衫卻被個穿開襠褲的小娃娃叫孃的,一句江湖救急,話音還未落就受到了突襲。

傻傻地看著那尿嘩嘩地澆完後,臉才越漲越紅地瞪圓了眼,才欲張嘴便聽到外面嚷著明明往這邊跑了,怎麼會沒有的,連忙抬手把自己的嘴捂上,並衝墨菲等人連連擺手。

墨菲第一眼便覺得這姑娘有些面熟,但對於兒子的壯舉還是滿心的不好意思。“那個……童子尿敗火……”在看到她的手勢後,墨菲頓了一下後,有些生硬地解釋道。

兩聲輕笑響起,墨菲掃去,梁繼憋紅了臉,轉向紀大夫。紀大夫也嘴角翹了翹,輕聲來了句確實有些用處,但字後面便沒了音兒,眼角含笑。

“敢問這位,剛剛可曾看到有位小姑娘經過?”車外終於響起問話,是問充當車伕的白鶴。

墨菲也有些奇怪,以白鶴的身手,不可能擋不住這小丫頭的莽撞之舉的。

車裡的捂嘴小姑娘嚇得嘴也不捂了,雙手衝著他們又是擺手又是作揖的。

墨菲把寧兒交給梁繼,把窗簾撩起一道縫,看向外面的中年男子。那一身衣著,顯然是大戶人家的管事,身後還跟著兩個壯漢,也是利利整整的。中年大叔雖是瞎了隻眼,臉頰上也有道疤卻有幾分血殺之氣,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