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了夜家,生是夜家的人,死是夜家的鬼,她的財富也是夜家的財富,哪能輪到他們去搶?

“沒用的東西,走!再不走,我擰下你的耳朵!”顏氏潑辣地罵著,鬆開了扯著寒大川衣袖的手,改而揪著寒大川的耳朵,逼著寒大川跟著她走。

顏氏潑辣,寒大川沒用是出了名的,村民們看到寒大川被顏氏揪著耳朵走,都見慣不怪了,最多就是笑笑寒大川真沒用,也沒有過份留意夫妻倆吵吵鬧鬧要去哪裡。

在顏氏罵罵咧咧中,夫妻倆走出了平陽村,寒大川的耳朵被自家婆娘揪得實在是痛,出了平陽村,走上那條通往張家村的大田埂後,他無奈地對顏氏說道:“你放手,我隨你去就是了。”

顏氏這才鬆手,命令著寒大川走在前端,她隨後,預防寒大川往回走。

被逼無奈又缺少男子氣概的寒大川只得往夜家走去,一路上,他的頭垂得低低的,像是不敢見人似的。進了張家村,剛勞作歸來的村民客氣地和他打招呼,他都不敢抬頭。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落在他的身上,逼出他的汗,滿臉都是。

他磨磨蹭蹭,走得很慢。心裡想著這個時候,傅家兄妹應該回家用午膳了吧,有他們兄妹在,顏氏的計劃絕對不會成功的。如果兄妹倆不在,就他的父母根本就沒有辦法應付顏氏。

這麼長時間了,他還以為他的婆娘性子改了呢,誰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走快點!”

顏氏瞧出寒大川的心思,立即在他身後催促著,“咱們得趁傅氏兄妹還沒有回來,先把他們的東西扔出來,關緊門,看他們還如何進屋!只要把他們趕走,那些菜地呀,稻田呀都是我們的了。再過兩個月左右,稻田可以收成了,藍兒那麼多的稻田,最少也會有幾萬石的大米吧?僅是把米賣出去,咱們就能賺不少錢。”顏氏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眼前彷彿堆著了金山銀山,銀子閃閃發光,正在向她招手呢。

“咱們還是回去吧。”

寒大川頓住腳步,扭身就想走,顏氏的手立即朝他的耳朵揪來,他想躲都躲不及,頓時耳朵又揪痛起來,他低叫著:“松點力,松點力,你快點放手,別人瞧見了,多不好。”

“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你快點放手。”寒大川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無奈地再往前走去。

不管他有多麼的磨蹭,夜家的新房子還是映入了夫妻倆的視線之內。

懷真兄妹以及阿牛都還沒有回來,只有寒家二老以及狗仔,還有楊庭軒調來照顧二老的兩名丫環在家,聽到顏氏的聲音,狗仔歡喜地迎出來,就撲向顏氏,叫著:“娘。”

顏氏蹲下身去一把抱住了狗仔,連親了狗仔好幾下,寵溺地問著:“狗仔,想娘嗎?”

阿牛和狗仔基本上都是住在夜家,每天會抽些時間回去看看父母,順便給父母送些糧食,雖然沒有辦法幫父母建新房子,至少不會讓父母餓著,兄弟倆給父母送糧食也不是白送的,每次送了糧,他們就加倍地做事,懷真兄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阻止兄弟倆,只要兄弟倆明白不能從夜家白拿糧食就行。

狗仔點頭,又叫了寒大川一聲。

“幾天不見,狗仔又長高了,也長胖了。”顏氏歡喜地望著寶貝兒子。

站起來,顏氏問著狗仔:“狗仔,家裡還有誰?”

狗仔不知道父母今天來的目的,老實地答著:“只有我和爺爺奶奶,還有楊公子派來的兩位姐姐。”

顏氏一聽懷真兄妹不在家,頓時大喜,正是霸佔房到的好時機。於是她顧不得和兒子親近親近,撇下兒子和丈夫,就往屋裡走去。她知道懷真兄妹住在哪間房,進屋後徑直衝進懷真兄妹的房裡,胡亂地把兄妹倆的東西抱著出來,扔出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