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條路里,兩條大路兩條小路,因為這裡不是荊王的有效管轄之地,所以荊王府只是在大路設了軍隊,而且軍人的數量並不多,就是七八十個。

但是大路上設卡的,不僅僅是七八十個人,有一些是穿了王府護衛的衣衫,更有不少便衣。

至於設卡的藉口,那是張嘴就來:荊王府捉拿行刺王爺之人。

兩條小路上,倒是沒有軍隊,但是也有王府護衛裝束的人七八人,便衣三五十個。

四個關卡,離入山口遠近不同,近則三十餘里,遠的有近百里。

八個出去的探子,都親眼目睹了關卡之人攔截大規模流民。

其中一個小關卡處,一支流民隊伍,還跟王府護衛起了衝突,他們執意要過去。

“鹽川盧家啊,”有個旁聽的小家族負責人嘆口氣,“這一家跟荊王是真的不合,據說前一任家主的死,就跟荊王有關。”

而且盧家有兩名化修,距離荊王府控制的地區也比較遠,哪怕兩家沒有什麼仇恨,他們也不需要太賣荊王的面子。

不成想,設卡的遠不止那幾十人,眨眼之間,路邊就衝出了上百人,對盧家發起了攻擊。

盧家來的子弟不少,有近千人,見狀馬上結陣自保,不過倉促之間,還是折了十餘人。

荊王府的人也不好受,折了兩人,雖然他們發動強攻,拿下這些人還是沒有問題,但是很顯然,不傷亡個大幾十人是不可能的——上百人的死傷都可能。

家族子弟就是這一點令人頭疼,要不老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那是一點都不假,真逼得狠了,人家不僅僅可以一命換一命,更可以十條命換一條命。

甚至有很多家族,有“一言不合就自爆”的口碑,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大名鼎鼎的上黨楊家,在兩百多年前曾經遭遇沉重打擊,就是這麼熬過來的,熬到了楊家的重新崛起——當然,後來他們就穩重了一些。

否則的話,一味強勢下去,家族早晚撐不住的。

總之,盧家跟對方僵持了很久,其間還發生了七八次生死對決,每家都死了幾人之後,盧家才悻悻離開。

探查這一路的,就是花司修和毛濱昭,兩人原本是躡手躡腳摸過來,遠遠地躲著看呢,看到對方僵持得這麼激烈,花司修打算再立個功,抓個活口。

如此一來,或許他不用去遼東,就可以獲得赦免了。

毛濱昭也是個不怕事的,他已經是逃戶流民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而且,他也很想嘗一嘗靈谷的味道。

兩個人四下看一看,發現荊王府的人在跟盧家對峙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放鬆了對周圍的控制的,有不少單獨的流民,正在悄無聲息地穿越關卡。

商量一下之後,毛濱昭有樣學樣,假裝是穿過了關卡,直起身子沒命地往前跑,弄出了不小的響動,還不住地往後看著。

只要荊王府的人還有點組織,應該可以發現得了吧?

荊王府果然有人發現了,還是一個司修,他從一個帳篷裡走出來,箭一般地衝向毛濱昭。

花司修就躲在路邊的一塊石頭後面,見人衝過來,非常陰險地放出了埋伏,那是一張大網。

網住對方之後,他奇快地下了禁制,輕喊一聲,“跑!”

第六百零九章 怯懦的教諭

非常不幸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去圍觀王府和盧家的對峙去了,還有兩個制修出面攔截。

花司修解決了一個,毛濱昭也打傷了一個,然後,他們的身後有無數人追來。

幸虧天已經黑了,而花司修闖蕩江湖多年,拎著那司修東跑西跑,最後將人藏到一個土洞裡,又擾亂了天機,兩人空了手之後,沒命地往雷谷跑來。

而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