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指一指他,一抬手,一杯酒下肚。

南方的天氣,跟北方果然不同,兩人喝著喝著,竟然下起雨來了。

秦天祝看一眼四周,一指五丈餘外的亭子,“去那裡喝?”

“就在這兒吧,懶得動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這小毛毛雨。”

就在此刻,趙欣欣走了出來,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九公主,”秦天祝見狀,忙不迭站起身,抬手一拱,“您可是……看出了什麼?”

“看出來了一些,”趙欣欣果然不辱使命,但是下一刻,她就很傲嬌地表示,“不過我不能跟你說,我得跟永生商量。”

“那……看出來就好,”秦天祝乾笑一聲,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九公主都毫無壓力地碾壓他,他真的無法計較——就連秦家引以為傲的道宮關係,他也比不過九公主這玄女宮弟子。

唯一能引以為傲的,大約就是他可以站著尿了。

但是情之所繫,他還是忍不住問一句,“能治嗎?”

趙欣欣遲疑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能治,不過呢……你確定要娶她嗎?”

“不娶也無所謂,”不遠處的房簷下,李姨出聲了,“能治就好了。”

趙欣欣地淡淡地看她一眼,“我沒跟你說話,你最好不要插嘴……這是禮節,懂嗎?”

李姨頓時閉嘴,李家再自命不凡,還沒資格在英王的九公主面前放肆。

“我還是……”秦天祝沉吟老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禍害了她,我得認。”

“還算個男人,”趙欣欣點點頭,然後發話,“因果詛咒,香火成神道的。”

“因果……詛咒?”秦天祝的臉上,滿滿的茫然。

“香火成神道?”李姨的臉上,卻是滿滿的駭然,“野祀?”

“不是野祀,是佛道,”趙欣欣淡淡地發話,“她承受的是父母因果。”

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已經問明白了。

對永馨仙子來說,肌膚上的瑕疵,真的不算問題。

李永生將這樣的患者交給她,她有滿滿的信心,而且很有動力——你在確定我覺醒之前,不肯治療自己臉上的疤痕,現在你讓我幫你治療別人的疤痕,我不能給你掉鏈子。

不過,在朵兒摘下面紗的那一刻,她就發現了——你這傷裡,有因果。

她非常確定,若是永生能看到這傷的話,也會在第一時間裡判斷出來。

但是永生沒有為這個女孩兒診斷,那麼,她就更要好好地判斷一下了。

“父母因果,香火成神道,佛道,”李永生咀嚼一下這三個詞彙,然後若有所思地發話,“她母親許了什麼願?”

“沒錯,”趙欣欣點點頭,“她母親是南桂郡人,信佛……許了什麼願,這個不得而知,只是朵兒說,她這個女兒,是許願求來的。”

許了什麼願,這真的沒法猜,人都已經死了。

但是人死,因果不會斷,李永生的眉頭一皺,“也就是說,她母親沒有還願?”

他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佛道是香火成神道里,相對另類的宗教,勸導與人為善和忍耐,不修今生修來世。

但是所有的香火成神道,都存在祈願之後,還願的問題,哪怕是草頭神也是如此——你祈求我什麼,我降下神意,幫你做到了,你得還願。

朵兒的母親為了求子嗣,許了願,她沒有還願,因果就報應在她的女兒身上了。

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些和尚也太小氣了,朵兒的母親未必是不肯還願,可能僅僅是不方便,既然人死了,因果也就該了去了,還要報應在她身上?”

汽車人說得很明白,朵兒的母親死後,李天義才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