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了。

這麼想著,張三叔便有意將話題往這方面引,齊瑞也很是配合,於是等到午飯做好的時候,他們心裡就都有了點譜,吃飯時張然下意識往齊瑞那邊走,卻被蔡氏低聲叫住了:“你往那邊去幹什麼,家裡來了客人,爺們那桌哪是你能坐的。”

張然心裡憤憤地喊著我也是純爺們,但卻轉身回了廚房,和一屋子娘們坐到了一起,低頭悶不吭聲地扒飯,小蔡氏本來還想笑兩聲,結果一見張然的動作,趕緊搶著吃起飯來,再沒功夫說閒話。

午飯吃完,齊瑞就駕著馬車去找村長商量蓋房子的事了,張然已經從齊瑞那裡知道了他和張三叔的談話內容,估摸著張三叔要找他談話了,於是他慢吞吞往自家的屋子走,果不其然,他沒走兩步就被張三叔叫住了:“小然啊,你過來,三叔和你說點事。”

張然沒有立刻過去,反而盯著張三叔看了半天,看得張三叔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他才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張三叔嘴角抽了抽,到底忍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指責,他緩了一會兒,弄得張然差點沒耐心,這才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然啊,你看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當初族老們說,必須要徵得你的同意,才能把你嫁人,那你看,剛剛那個齊公子,怎麼樣?”

張然有些詫異,沒想到三叔說話這麼直接,想了想又明白過來,畢竟這種事一般都是交給女性長輩的,三叔估計是覺得蔡氏和小蔡氏出馬,肯定會搞砸,這才親自上陣,但又沒做過這種事,才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不過張然並沒有管這些,他只是很驚奇地看著三叔問道:“三叔,齊公子會娶我嗎?”

三叔一噎,心裡想著這小兔崽子真沒自知之明,齊公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娶你一個鄉下哥兒,但面上卻很是和藹地勸道:“這做正夫,是肯定不行的,但是齊公子的小侍,也是很多人想當都當不上的呢。”

張然心裡腹誹,不知道這個很多人裡包不包括你的寶貝閨女,面上卻表現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頭。

張三叔見狀,感覺有戲,心裡的興奮讓他忽略了張然的異狀,要知道,以張然昨天表現出來的樣子,是不可能這麼乖巧的,不過以往那些年,張然懦弱自卑的形象實在深入人心,所以張三叔下意識以為張然還是那個‘聽話’的窩囊廢。

張三叔再接再厲:“你看,齊公子現在孤身一人,雖說家裡出了變故,現在要定居在張家村了,但總比那些莊稼漢強多了吧,你想想,能娶你的有哪家不窮,你嫁過去還不是受罪,還不如嫁給齊公子當小侍,還能享享福。”

張然覺得三叔以後沒錢了,說不定可以當個媒婆試試,也真難為他一個自詡是讀書人的大男人來和他說這些了,想到這,張然也不好讓三叔一個人繼續唱獨角戲,於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那齊公子他……我……”

張三叔眼睛一亮,趕緊說道:“剛剛齊公子一直和我問起你,看樣子對你很滿意,不過,就是有一點,你要做好準備。”

張然‘急切’地問道:“什麼?”

張三叔安撫道:“別急,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齊公子的小侍,必須籤賣身契,說是他們家的規矩,反正也不是去當奴僕,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是這麼說,但張三叔其實知道,良家的小侍和簽了賣身契的小侍本質是不同的,張三叔甚至猜測,齊公子的家族要求進門的小侍都籤賣身契,很可能就是為了將來進門的主母的利益著想,雖說簽了賣身契,他們家和張然以後就沒關係了,也不能再從齊家弄到好處,不過想想,張然和他們本來就不親,就算不籤賣身契,估計最後也只會想著大哥他們家。

張然抬眼看向三叔,表現得似乎一點都不明白簽了賣身契代表著什麼,張三叔在心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