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卓清綰感覺他有些生氣,乖乖將手伸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怕他,論功夫,他似乎並不如她,論氣場,她自是不如。唉,卓清綰覺得自己遇見蘇秦後就變得有些慫,無論在什麼方面。想當初。。。。。。掌心傳來的刺痛打斷了卓清綰回憶自己曾經的“輝煌”事蹟。

“傷口不算太深,去洗下手過來包紮。”卓清綰乖乖“領旨”。

溪水在她手心裡淌過,冰冰涼涼的讓人感到愜意。她小心翼翼將血漬洗淨,望著微微發炎的傷口失神片刻。半晌,才起身回坐在蘇秦旁邊。蘇秦拉過她的手,將金瘡藥塗在傷口處,又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截白布,給卓清綰包上。他抬眼看了一下卓清綰,只見她眼裡波光粼粼一片,將要垂淚。

被劃傷那一刻的刺痛沒讓她流淚,木棍不斷與傷口觸碰的疼痛沒讓她流淚,反倒是現在讓她泫然欲泣。

“很痛?”蘇秦皺眉。

卓清綰搖頭,鄭重其事地對他說:“謝謝你。”

彷彿他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一般,這姑娘真難理解。

卓清綰想,她一路上為自己築地堅強堡壘,終於在她認識蘇秦一個月後,搖搖欲墜。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多大的孤獨,多大的痛苦都可以獨自一人承擔,而如今只是破皮之傷,卻在他為她上藥的那一刻痛到心底。

蘇秦看著對著傷口發呆,淚光閃閃的卓清綰,突然覺得有些無奈。門派裡的女子也不少,不管她們如何擾他,他總不會為她們分出半點心思,而今不過這樣一個木訥的女子,卻讓他處處留心,他是怎麼了?

幾日之後,兩人在深山中找到了“幻境”。與其他村子並無兩樣,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他們進入“幻境”時,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了山頭,太陽卻依舊不死心,把天邊燒得火紅。村子上空是嫋嫋的炊煙,妻子喚在田間勞作的丈夫回家吃飯的聲音傳過巷陌消失在村口,一群孩子玩耍嬉戲時發出的如銀鈴般的笑聲在村子裡迴盪。

一切和諧,美好。

卓清綰與蘇秦在村子裡兜兜轉轉許久,也沒有找著仙人的居所。最後,在熱心的村民幫助下來到了一處十分簡陋的屋子前。屋前有一張破爛的木桌,一位白衣飄飄的老者正坐在桌後,一邊品著清茶,一邊盯著他們。

“兩位是為心中執念而來?”老者開口,大音希聲,震耳欲聾。

也不待他二人回答,老者寬大的白衣袖在木桌上輕輕一拂,宣紙二張,筆墨各一。

“既有執念,便寫下。”老者用眼神示意他們。

蒼老的聲音似是從山谷中傳來,聽得卓清綰感到十分的不真切,彷彿置身於迷霧中找不到方向。

在此期間,蘇秦提筆一揮——吾妻,二字氣韻生動,瀟灑奔放。

卓清綰好奇,問他道::“你為尋妻而來?”

蘇秦對她笑笑,並不回答。掌門的老毛病又犯了,嫌棄他在外逍遙如此之久卻未尋得佳人,飛鴿傳書與他說,沒有找到媳婦就別回來了。

另一張宣紙上,落下一行娟秀小字——父母身在何處。

老者抬眼瞧了瞧,一笑間,天地昏暗。待到卓清綰和蘇秦意識清晰時,他們已經身處於一個形如倒流壺的山洞裡,洞口極小只能透進一點點的光,使得山洞沒那麼黑暗,若要強行出去,怕是不可能。

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似風吹,“兩位身上皆有本《秘籍》,潛心學之,時機成熟方入幻境。且記,相由心生,倘若萬念俱灰,定當萬劫不復。”

蘇秦在自己胸口處摸了摸,當真摸到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卓清綰頭一次呆在這樣壓抑的地方,有些擔心。

她問蘇秦:“你怕不怕?”

蘇秦笑她,反問:“怕什麼?”

卓清綰認真道:“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