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才停了下來,待肩輿停穩後,柳如心這才從上面走了下來。那邊,長公主依舊穿著一件半舊的紫色綢衫應了出來。一見柳如心,便一臉溫婉的笑了起來。只聽她身邊的那名類似管事媽媽一樣的圓白臉的婦人說道:“這不,人不就過來了嗎,公主這下可以把心放進肚裡了吧?”那名圓白臉的婦人笑著打趣道。

隨後,又朝著柳如心道:“早在前幾天公主得知郡主要來,便就一直盼著今日能夠早些到來。今日更是一大早便就起了身,如今,總算是將郡主盼了來了!”

“又胡說!本宮平日裡起的還晚不成?怎的到了你的嘴裡就變了另一番滋味兒。不過是想著一個身居簡露的老太婆。今日見終於有人願來陪我聊天,所以激動了些也是有的。丹陽可不能被她這多嘴的奴才嚇著。”長公主嗔道。然而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是丹陽憊懶了!公主抬愛,按說丹陽本該早些過來拜謝公主才是!”柳如心歉聲道。

“你甭聽她這個多嘴的奴才瞎說,本宮並沒責怪你的意思。只是這人一旦上了年紀,難免會生出寂寞,便總喜歡看著年輕一輩鮮衣怒馬,肆意奔放的姿態。這不,難得你能來陪陪本宮這個老婆子聊聊天,已經很讓本宮感激了,又哪能在生出怨懟!”長公主依舊一臉的慈和,臉上看不出絲毫別的情緒來。

“公主真會說笑,您可是我們大周身份最為尊貴的公主,又是千金貴體,只要你長臂一揮,願意陪你解悶兒的人大可從城南排到城北去了。又何來孤獨一說?至於年齡一說,恕丹陽不敢苟同,長公主的一生,也有風華正茂的時候,如今,歷經歲月風霜的沉澱,此刻正該是您的生命發揮到極致的時候,怎的會吐出這般悲悽之言?”柳如心略帶疑惑的問道。

“噗嗤!”那邊,長公主被柳如心的模樣給逗樂了。

“瞧瞧,瞧瞧,這張小嘴跟那抹了蜜一樣,難不成是來這之前,是先偷喝了蜂蜜,這才過來的?經你這麼一說,本宮現在正該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時候吧?”長公主笑道:“還長臂一揮,你當時行軍打仗呢?聽你這麼說,感情是隻要揮一揮手臂,立時便有人衝鋒陷陣,上來陪我這個糟老婆子了?”

柳如心並不擅長派人馬屁,方才也是因為看見長公主一臉悲慼之色,一時不忍,這才心血來潮的慷慨言辭一番,待長公主被她逗樂了之後,如此一問,反倒顯得有些不自在開來。

長公主見狀,也不多做為難,只道:“都在門口杵著做什麼,還不速速將咱們的丹陽郡主迎進去。徐嬤嬤速去將本宮剛得的銀針白毫拿來,讓丹陽品嚐品嚐。”

本還有些傷春悲秋的貴婦人,立時變得慷慨激昂起來。前後的變化之快,直令柳如心咋舌!不過,到底沒說什麼,只帶著侍女隨著長公主的身後,向花廳內走去。

而此刻的郡主府的門前,同樣停著幾輛馬車,不消一會兒,馬車的主子們便隨著丫鬟們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卻是二房的柳沅驀攜帶妻小不請自來。在聽聞門房的人說柳如心去了護國公主府,不在府中之後,不期然的,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同時,也暗暗的鬆下一口氣來。

早在柳如心搬出定伯候府的那一夜,不顧柳沅泊以及白氏等人的阻攔,愣是殺出一條血路,將昏迷不醒的老定伯侯帶了出去之後,便在眾人的心裡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他們從未想過,就那麼一個纖纖柔弱的小姑娘,動了真怒的時候,竟是那般的狠辣!

不期然的,眾人在觀柳如心時,心裡便也多了一絲絲的忌憚。

待柳沅驀等人隨著門房的引領,一路來到老定伯侯獨居的一個院落,此刻,老定伯侯剛用完湯藥。

“兒子不孝,父親重病在床,兒子卻不能床前侍疾,求父親責罰!”柳沅驀一馬當先,撩起衣襬,便跪倒在地上,重重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