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玉點了點頭,“這是當年秦明月親口告訴我的,絕不會有錯,我想,大概那個女人,自然也不知道,她身上一件普通的護身法寶,居然還有著這樣大的干係。”

裴炎道:“就算是這樣,你何必要把自己捲進去?”他苦口婆心的說道:“這次,我們不管了,不行嗎?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不行嗎?”

裴明玉搖搖頭,“不行,我要為文清報仇,我不能讓他就這樣白白的死去。”這時,她已經將臉上的血汙全都洗去,整好了衣襟,邁著十分端莊的步子,緩緩向外走去。

“明玉!”裴炎忽然間大喝道,“我就不明白,當年的連文清,究竟有哪裡好處,值得你這樣對他念念不忘?你捫心自問一下,究竟是想為他報仇,還是要完成你心中的那個執念?”

裴明玉愣了一下,聲音並沒有失去平靜,“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覺得,這件事我必須要去做。不論生死!”

說完,她就大步的向外走去,再不回顧。裴炎愣了一下,便快步的追了出去。

當葉雲霆開啟了九色天狐法身的時候,在極為遙遠的青丘,那似乎萬古不變的湖心亭上,阮千尋忽然振衣而起,她怔怔的看著遠方的天色,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

這位青丘之主,在九年前的取寶之中受了傷之後,就一直把自己封閉在青丘之中,閉門不出,外面的事情,都由她的師妹們主持,偶爾,小謝侯會到這裡來向她請教。而這時,謝侯夫婦,就正端坐在她的面前。

阮千尋當年所受的傷勢,實在不輕,雖然痊癒,但臉色卻始終不太好,但今天,她卻是有些失魂落魄,就像是發生了什麼極大的事件一樣。

謝侯問道:“阮仙子,出了什麼事?”

阮千尋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一樣,喃喃的說道:“那是荒丘,是荒丘!”

坐在謝侯身邊的曹雲燻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身為青丘弟子,這是她們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謝侯顯然也為之動容,“深藏於大荒之下,萬古不現的荒丘?”

阮千尋緩緩的說道:“青丘傳承自上古,當年在南海之地立族,奉九色天狐為主,以荒丘為立族之基,迄今已數萬載有奇,當年大荒生變,火山噴發,將荒丘完全淹沒,我們不得以,遷來此地,但在青丘所有弟子的心中,卻無時無刻,不敢有忘。”

謝侯沉吟道:“如今的大荒,可是被那位姑娘所佔的啊……”

曹雲燻道:“她所佔之大荒,於當年的荒丘,本來便是鳳馬牛不相及的兩個地方。當年的火山爆發,將荒丘徹底淹沒,而在上古大妖所留下來的禁法之下,我們都以為,原本的荒丘之地,已經被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去了,而現在的大荒,不過是當年的火山灰堆積而成的島嶼,本來便不相干。那麼現在的荒丘,到底出現在什麼地方?”

阮千尋緩緩的道:“現在的荒丘,仍在大荒!”

曹雲燻一下便按住了長劍,“那我們就去!”

謝侯扯住了她的手臂,“你冷靜一點!”他飛快的說道:“現在的荒丘,除了你們當年所留下的雕像圖騰,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象徵意義大於實際,你們要想一想,這樣急吼吼的撲上門去,是否合適?”

曹雲燻一愣,停住了腳步,這時阮千尋卻說道:“這也未必,當年在那尊雕像之下,據說還有……”她忽然間閉口不言,說道:“傳我之令,青丘所有弟子,留守原地,不得妄動,你們兩個人隨我一起,前往荒丘!”

她伸手一招,立在邊上的那根長杖便落到手中,向著空中一拋,一道白光便在天空中衝起,而阮千尋雙腳已踏了上去,謝侯與曹雲燻緊跟而上,三人速度奇快,追雲逐電一般的向著遠方射去。

而這時,在雲臺之中,也是一片混亂,似乎南海中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