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麼,告知一下,有何不可?”

碧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我看你是這幾年在大荒呆得安逸,連腦子都有些糊塗了,你沒看出來,那個叫玄一的小傢伙,於我們的女兒,有什麼不尋常的麼?”

葛根奇道:“怎麼……”他說到一半,忽然間張大了嘴巴。“不是吧?”

碧蘿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女兒,是天生的陰靈之體,本來就是要斷絕情愛之事的。否則的話,於修行上難免會有所妨礙。再加上,因為她的體質,顧仙子當年曾特意叮囑過。這種事,我們躲著還來不及,你還要特地的挑明出來!”

葛根道:“不過我看女兒,似乎並沒有那個意思,雖然和她說過一次,但她也沒特地出來待客……”

碧蘿道:“這樣就是最好。因此你又何必在顧仙子面前,再提這件事?反正女兒要閉關修煉,他是凌千葉的弟子,我們不好太過冷淡,就這樣慢慢的幾次下來,他的興頭淡了,也就不會再來。何其在顧仙子的面前嚼舌?”

這兩個人所說的,便是在近一月之中,曾到島上來過兩次的玄一。以這夫婦兩人的經驗,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一對少男少女之間,雖只是初見,但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正在暗生。因此兩個人才有些緊張,而碧蘿想得則要更多一些。她曾隱約聽說過一些顧顏的經歷,知道她一心修行,對情愛之事從來不屑一顧,如果自己的女兒與旁人日久生情,會不會引得她不快,甚至將葛靈逐出門牆?

能找到這樣一個師父,實在不易,因此碧蘿才萬分的小心,在第二次玄一到島上拜訪的時候,便被她故意攔了下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卻不知道,玄一正在來到大荒城的路上。

其實在他的心中,並沒有想得如碧蘿那麼多,小小少年的心靈,尚極單純,只是他身為凌千葉的親傳弟子,能與他身份堪相匹配的,在千島湖上,本來就寥寥無幾,凌千葉的幾個弟子,最差也已經是築基後期的身份,全都已經出鎮一方,就算有一兩個還在千島湖,玄一也不耐煩去和他們說話,他和那些老頭子,可沒什麼值得聊的東西。而年輕一代,偏偏因為輩分和身份上的差距,對他敬而遠之,所以他這些日子,出關之後,在千島湖上,居然頗有些寂寥。

而他在月餘之前,在一個荒島之上見到了葛靈,居然覺得很是投緣。他的年紀尚輕,心地又純淨,也想不到燕婉之私,只覺得與這個小姑娘在一起,很是快活的模樣,而葛靈身為顧顏的弟子,算是這方圓萬里的海域之內,身份唯一高過他的少年。而她卻看上去溫柔秀雅,並沒有絲毫的架子,所以玄一很是高興,在過了不到半個月之後,就悄悄找了個藉口從千島湖偷出來,摸上了大荒城,那一次,他還很是正經的遞上了拜貼,在他的心中,未曾不想見一見被人推崇倍至的顧顏。

只可惜那個時候,顧顏已經遠去五色城,不過葛靈還是出來見了他一面,兩個小孩子正襟端坐,一本正經的模樣,倘若是有寧封子在旁,非要取笑他們不可。

那一次兩人不過淺淺交談了幾句,玄一便即告辭,而第二次再到島上來,卻被告知葛靈正在閉關,不能見面了。

玄一自然不知道這是葛根夫婦故意的推脫之辭,頗為惋惜的回去,還不到一個月,便又興沖沖的過來拜訪了。

千島湖與大荒城,相隔不過數千裡。他有師父親賜的飛行法寶,不過兩三個時辰可至,他一路上。優哉遊哉的來到大荒城,就看到本來很是平靜的大荒城,似乎正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玄一的心中一震。他正了正衣襟,乖乖的上前叩門。

碧蘿正在與葛根說著話。便又聽到玄一叩門的聲音。心中不禁對丈夫有些懊惱,“你還說這小子沒什麼用意麼,那他不到一個月,往大荒跑了三次,是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