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這兩人。

江無幽的心中,不禁的有幾分憋氣,她有些不忿的說道:“師姐,師父這些年,只讓我們要韜光隱晦,不可生事。現在人家都欺上門來了,難道還要一直忍氣吞聲的不成?”

岑墨白皺眉道:“師父當年在修行中,傷了元氣,雖然勉強修成了元嬰,但卻留下了後患,每隔五百年必要歷一次劫數,如今正是歷劫之期。她老人家也是為了此事。才故意避開如今南海上的鋒芒,我想千鏡、朱紫兩島,也是要藉著這個由頭生氣,只要再忍上數年,等師父出關,那麼一切自然就有分曉。”

江無幽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只怕人家,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了!你沒聽說麼。那兩大島,都在外聯絡人手,準備徹底的將南海瓜分了,這一次,菡萏峰只怕在劫難逃!”

岑墨白的眉頭皺得更緊,她自然知道如今南海的局勢。自從當年雲夢澤一戰之後,七大島共治南海的局勢更易,而偏偏又趕上了林子楣閉關的時間,她們緊閉菡萏峰,不與外界爭鬥,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雖然林子楣在閉關之前,已經做出了種種佈置,但這一刻,岑墨白的心中,卻沒有一點底子。如果真的是八荒與雲紫煙親至的話,就算有師父先前的佈置,只怕小小的菡萏峰,也不夠他們兩個一勺燴的!

看到那些師妹們有些惶恐和殷切的目光,岑墨白定了定神,說道:“都慌什麼?這件事師父早有佈置,按著她說的去做便是。只要能度過這一關,大家自然福源無窮,否則的話,只要盡了和,大不了一條性命而已!”

她做為排名最長的弟子,平日裡頗有積威,這一聲喝出來,那些小師妹們都喏喏稱是,岑墨白道:“平日裡分派給你們的職司呢,還不去做?如果不想菡萏峰在南海中除名的話,這一次,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她幾句話,便將這些弟子喝走,只有江無幽站在她的身邊,在她們兩個人的手中,每人都執著一面金光燦然的玉符。江無幽眉頭緊鎖的說道:“師父在四十幾年前,特地走了一趟蒼梧,去尋蓮花生大師,求來的這兩道陣符,不知道可真的管用?師父也是,既然知道自己要過這一大關,為何不乾脆留在蒼梧,那裡有蓮花山護佑,不是比這兒要安全得多?”

在當年,顧顏被困雲夢澤之後,沒過多久,南海至蒼梧的傳送陣便即開啟,只是這一次,九大派並沒再派人到南海中來,倒是林子楣,她親自走了一趟蒼梧大6,除了照例回去拜祭舊居之外,還親自上了一趟蓮花山,為的便是交代秦明月之事。她將秦明月的來意、用心,以及最後死在顧顏刀下的結果,毫無隱瞞,原原本本的與蓮花生大士說知。而那一次,只有林子楣與蓮花生兩人,他們所談的內容,並無外人知曉。而林子楣在回來之後,便宣佈菡萏峰避世之事,又將兩人秘密宣來,賜了這兩道陣符,以備萬一之用。隨後,她便動了層層禁法,進入亭閣,這一去,四十九年之內便不再出來。

林子楣每隔五百年,要過一次大劫之事,即使在菡萏峰,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她平日裡就深居簡出,並不常與弟子們見面,這件事,也只幾個親近弟子知道而已。只是這一次,正到她閉關的最緊要時刻,是絕對無法分身出來的,如果這個過程稍一被打斷,只怕就是走火入魔,經脈盡焚的下場。

而八荒與朱紫島,卻偏撿了這個時候進攻,如果說不是刻意安排,只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岑墨白沉默了半晌。便說道:“去芙蓉殿!”

芙蓉殿,是在菡萏峰的半山之處,也是菡萏峰上最為宏大的一座建築,是林子楣平日裡與諸弟子們的講道之所。菡萏峰本來佔地並不算甚大,只是在南海之內,獨立雲中,所謂霧鎖群山,四千仞之下。共分三十二峰,菡萏峰一枝獨秀。林子楣性喜清幽,於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