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文煙便是卿塵,卿塵便是文煙,竟然瞞不過你。”

夜天凌又道:“那幅《蘭亭序》也是出自你筆下。”

卿塵汗顏點頭:“我已經盡力好好寫了。”

夜天凌薄唇揚起個緩緩的輕弧:“不錯。”繼而目光一動,隨著唇角瞬間恢復不著痕跡的堅冷,左手握著的韁繩一抖,越影被他牽過幾步,不滿的低嘶出聲,但卻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

卿塵冷不防到了與他並列的位置,才發現越影的韁繩握在他手中。他座下的風馳微微嘶鳴,同越影兩首相依蹭了蹭,似是久別重逢,顯得十分親熱。她方要說話,夜天凌已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低頭,她發現自己衣袖上血跡鮮紅,不由輕呼:“啊!”

夜天凌眸底生寒,手下卻微微一鬆,接著抬手“嗤”的裂下她那截染血的衣袖,她本能的往後一縮,但被攥住動彈不得。底下白色絲衣並無多少血跡,她急忙說道:“剛才好像只是被飛石擊了一下,這應該是刺客的血。”

“嗯。”夜天凌鬆開手,回身叫道:“十一弟。”

十一興致已過,懶得和刺客再糾纏,手底清光急閃,一劍挑飛刺客蒙面黑巾,半空旋身抄中瀟灑退回,落在倆人身邊。他漫不經心的用黑巾拭過劍身,抬手丟開,“嗆”的一聲長劍利落入鞘,扭頭將卿塵上下打量:“真的是你!你怎麼這幅打扮?”

卿塵俏然抬手說道:“這樣方便啊,好久不見你們了!”

十一朗朗揚眉:“我們還以為……哈!急壞我和四哥!”

卿塵微笑答道:“我也是。”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十一和卿塵突然開懷大笑,就連夜天凌也目蘊笑意。

卿塵心情暢快,無意扭頭看去,那刺客轉身時面容在眼前閃過,她忽然渾身一震,臉上所有顏色彷彿都在剎那間落盡,失聲叫道:“謝大哥!”

那刺客本已被夜天凌劍氣所傷,聽到呼聲手下微滯,與衛長征硬碰一招難以支撐,長劍脫手飛落,衛長征的劍已指在喉間。淡淡月光灑下,清楚的照出他的形容,赫然正是謝經。

卿塵不能置信的望著長堤楚堰上,白石橋欄前謝經熟悉的身形,夜天凌看了她一眼:“你認識他?”

她心中電念飛轉,如同被冰冷江水當頭澆中,一時不能言語。遲疑許久,終於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說道:“他是我四面樓的人。”

“四面樓的人?” 夜天凌面無表情,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卿塵臉上的震驚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的靜默,她依舊目視著謝經,緩緩說道:“不錯,我是四面樓的人,他,也是。”

四周氣氛彷彿因這句話而沉入冰凌叢生的寒地,圍困謝經的玄衣侍衛看向這邊,顯而易見的警惕中有兩人身形一側,便是劍氣寒意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夜天凌黑眸沉沉,落在謝經身上,謝經鬆開肩頭傷口,對他遙遙抱拳:“江湖上一劍便能傷我之人不多,得遇凌王爺如此對手,在下敗的心服口服。”

夜天凌道:“閣下方才劍中若再果決些,我倒有興趣同你多較量幾招。”

謝經神情別樣的輕笑一聲,微微側身說道:“抱歉。” 似是對夜天凌,又似是對卿塵。

卿塵靜看了他一會兒,扭頭平緩的對夜天凌道:“似乎我每一次遇見你,總有人想要你的命。”

夜天凌淡淡道:“想要我命的人確實不少。”

躍馬橋上,月色清好,良辰美景,佳人有約,都在這刀光劍影的暗殺中化作了詭異而陰謀的味道。

如果說上次是巧遇,然這次卻是,相約。

卿塵修眉蹙擰,在她即將說什麼的時候幾人聽到一聲凌厲的刀嘯,黑夜中緋光急閃,兩柄薄刀飛襲衛長征制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