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講?”夜天湛愕然道。

莫不平一雙銳利的老眼再次審視卿塵,卿塵壓住情緒平靜的和他對視。最後莫不平搖了搖頭坦然道:“老夫就是看不出鳳姑娘的面相,所以才相詢生辰。”

此言一出,夜天湛十分驚詫,卿塵見面前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只好繼續不動聲色淺淺笑道:“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活著才有趣,若是什麼都知道了,反到沒了這樂趣。偏偏我是個生怕活著沒了趣的人,如此甚好。不如以茶代酒,陪莫先生飲一杯吧。”舉杯飲茶,寬寬的袖子擋下來,避過了夜天湛研判十足的目光。

一個時辰之後,卿塵看著夜天湛送莫不平走出水榭,快步進了書房翻找天干地支時辰圖。手指沿著書頁一溜劃下,將自己的生日對照出來,子醜寅卯牢記在心,免得再被問個啞口無言。

她皺著眉心嘆了口氣,知曉未來的機會錯過了,方才旁敲側擊的問了莫不平幾句關於巫族的事情,他竟也不十分清楚。外面夏日炎炎,她心中涼涼的一縷失望,來易來,奈何去卻難去,怎能不叫人心生煩悶?

夜天湛送客回來似是心裡想著什麼事,站在窗前遠遠望著閒玉湖中接天碧荷,突然問她:“你看這湖中的荷花今年開的如何?”

“極好。”卿塵說道,復又加了句:“但我沒見過往年是什麼樣子。”

“起初種的並不多,慢慢竟也佔了半湖顏色,似乎年年開花年年多些。”夜天湛微微一笑,揚聲叫道:“秦越!”

秦越立刻應聲進來:“殿下!”

“將凝翠亭四面整理清爽,下月初九我要在閒玉湖宴客。”夜天湛未曾回頭,仍舊看著湖波清遠,淡聲說道。

“下月初九?”秦越抬頭道:“那日不是殿下的壽辰嗎?”

夜天湛點頭:“別忘了將幾位殿下都喜歡的桃夭美酒多備下些。”

聽是要宴請各位殿下,秦越不敢馬虎,答應著即刻去辦。

卿塵笑問:“原來初九是你生日,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這倒把夜天湛問的一愣,回身打量她半晌,今天還確實有一樣要想的,低頭說道:“我要什麼,你便送?”

卿塵爽快答應:“只要我能做到,便一定遂你心願,但你不能故意難為人。”

“好。”夜天湛步到桌邊:“我要的東西,你現在就能給。”

卿塵想了想,猜不出他是想要什麼,於是道:“那你說來聽聽?”

只見夜天湛抽出一張雪濤箋,挑支狼毫筆輕輕在硯中潤了墨,遞到她面前:“你的生辰八字。”

“嗯?”卿塵不想他要的壽禮竟是這個,當真是出乎意料:“想知道告訴你便是,何必頂個壽禮這麼大帽子?”

夜天湛搖頭:“方才莫先生一再相問你都不說,我怕你現在也不肯。”

想起方才的事,卿塵嘴角牽了牽,慶幸在他進來之前已經翻過天干地支圖,不至於再被問個措手不及,接過他遞來的筆:“這又不是什麼不可說的秘密,只是不想告訴他罷了。”

夜天湛靜立案前,拿起紙來看,待到墨幹,將那張紙收好:“我記得了。”

卿塵笑道:“這真是你要的壽禮?”

夜天湛認真點了點頭:“沒錯。”

如此簡單,卿塵恍惚了一下,面前的夜天湛似乎又一次和李唐重疊在一起。

同樣的面孔底下,雖是不同的人,但一樣的體貼寵溺,一樣的柔情似水,一樣的從不讓對方為難,一樣的風度翩翩關照有加,有哪個女子能不為此沉迷?

想忘掉,這段時間一直在為此努力,卻每每在看到夜天湛時覺得便要功虧一簣,愛了恨了,為何深深淺淺,連自己都不知究竟用情幾分?

或許,即便她現在堅決不願承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