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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艱苦複雜,非熟知之人難以引兵,如今十八萬人行軍數日,卻遲遲不能按原定計劃與四皇子夜天凌所率之軍會合,人人心中浮著隱憂。
“啟稟王爺,”忽有將士入帳來報:“有凌王爺那邊的訊息了!”
“什麼?”夜天清猛的抬頭:“說!”
“凌王爺大軍日前與西突厥谷蘭王在胥延山交戰,谷蘭王兵敗退出代郡一帶,損傷萬餘人!”
夜天清自案前站起:“我軍如何?”
“傷亡不詳,我們遇上前鋒探報,只知凌王爺與十一王爺已率軍前來會合。”
帳中原本沉悶的氣氛頓時一鬆,夜天清似乎如釋重負,揮手令將士退出,傳令歇營就地待命。
後日初曉,朝陽方在荒漠天際映出霞光,凌王大軍已達營前。
怒馬如龍馳入營中,天光泛金,似在玄衣玄袍上鑲出浮動的光芒,耀目中帶著金戈鐵馬的寒氣。夜天凌翻身下馬,大步走向帥帳,身後數人相隨。
夜天清已同諸將迎出,“四哥!”他快步上前。
夜天凌對他微一頷首,步入帥帳,戰袍一揚坐入主位,目光冷清無聲掃過帳中。
自夜天清之下,諸將皆垂首避過,似是不敢與之對視,一同俯身行禮:“見過凌王爺,十一王爺!”
帳中一陣沉冷,十一站在夜天凌身旁微挑了挑眉,方聽夜天凌淡淡開口:“免了。五弟,本路大軍延遲數日未到,究竟是何緣故?”
他是主帥,夜天清此時同十一各在他身側,皺眉說道:“大軍迷失方向,滯留此處,是我領軍不慎。”
夜天凌往他那處看了一眼:“迷路?”他在帳中一掃,聲音微冷:“遲戍何在?”
“平虜中郎將遲戍投敵,已失蹤多日。”夜天清道。
饒是夜天凌清寂的目中也閃過詫異,十一更是一驚:“遲戍投敵,這怎麼可能?” 遲戍自聖武十四年起便曾數次跟隨凌王征戰突厥,因對漠北地形瞭如指掌屢建功績,乃是頗得凌王信任的一名軍將,隨軍十餘年的人,豈會有投敵之舉?
眼中驚訝尚未成形便被深墨般的眸色吞噬,夜天凌沉聲道:“五弟此話,有何根據?”
夜天清冷哼道:“三日前大軍安營北地,第二日拔營行軍遲戍不見了蹤影,後經人奏稟我方知道,他竟早有效力西突厥射護可汗之意,此去其心可昭。聽說這遲戍原本便是塞外人氏,不知四哥是否知情?”
夜天凌面色不波,於清王的問話不答,是塞外人氏又如何?他問道:“是何人奏稟遲戍有不軌之心?”
他在眾將中淡淡看去,一名軍將上前一步:“末將邱平義,行軍以來一直和遲戍共處一帳,遲戍曾遊說末將與之一同叛投西突厥,末將不為所動他便獨自去了!”
夜天凌目中似有暗影沉沉:“遲戍曾同你提起叛投突厥之事?”
“是!”
“何時?”
“初入漠北之時,已有多日。”
“是以你早便知道他要投敵?”
“不錯!”
“你確定他投敵之意無誤?”
“末將確定!”
“絕無異議?”
“……絕無異議!”
夜天凌唇角祭出絲淡冷的鋒芒:“你知情不報,令遲戍順利離開營中,而致大軍困於此處延誤戰機,如此該當何罪!”
邱平義猛的一怔,抬起頭來看向幾位王爺。
清王神色陰沉,十一面帶懶散謔笑,其中凌王面無情緒,然眼中冷鋒如刃,洞人肺腑,令他渾身震顫,急忙垂首。
“五弟,此事依軍法何處?”夜天凌轉頭問道。
夜天清看向俯首在地的邱平義,平聲說道:“叛國者誅斬九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