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門,還來不及歇口氣,整座墓直接倒塌。

李蓮花聽著動靜,嘆了口氣:“還好其他人已經先跑了。”

他疑惑道:“那個女童的脈象我摸過,沒有脈搏……莫非已經死了。”

笛飛聲抬眸望了廢墟一眼,淡淡道:“先回去再說,估計小哥也有很多東西想不明白。”

二人一聽,也不再遲疑,當即準備原路返回。

蓮花樓依舊停在原地,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地上的足跡卻告訴三人,曾經來過不少人。

嘎吱!

三人推開門,屋內的火還未滅。

張起靈將火添了添,坐在桌前插著帶回來的梅花枝。

“屋裡有人否。”

一道溫潤如春風般的嗓音響起。

張起靈邁步走出去,看向來人。

那人身穿一身天青色衣袍,眉目如畫,相貌儒雅,腰間掛著一塊白玉,最不能讓人忽視的是,那一雙眼睛,好似如同浩瀚的宇宙,多看幾眼便叫人深陷其中。

男人手裡提著一條魚,唇邊掛著一抹溫暖的笑意:“能否借一下家中灶臺?”

李蓮花聽見聲響,摸索著走出來:“外面寒冷,快些進來吧。”

他嗅了嗅,聞到若有似無地桃花香。

如此寒冬臘月,怎會有桃花香。

男人不急不緩地走進來,環顧一週,略帶歉意道:“叨擾,叨擾。”

李蓮花笑著擺手:“冰天雪地的,快進來暖一暖,這位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竹閒。”

男人將魚放在砧板上,目光隨後落在他的眼睛上:“你的眼睛並未瞎……”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震驚。

此事除了幾個人,誰也不知道。

這人如何得知。

他抓起李蓮花的手腕:“這般瘦弱……中毒十年。”

“你的筋脈曾經受損。”

隨著竹閒一句一句,幾人都是震驚地看向他。

碧茶已解,筋脈已經重續,這人如何得知。

竹閒緩緩鬆開李蓮花的手:“眼睛一年半載才能視物,這經脈也是。”

他溫聲又道:“如今身體正在恢復。”

李蓮花訝然地抱了抱拳,神色閃過不解:“敢問,您如何得知。”

竹閒卻只是淡淡一笑:“或許我知道一些,旁的人不能知道的東西。”

他走進廚房颳著魚鱗:“路過此地,看見了這條魚,故而來尋人戶,解解口腹之慾。”

李蓮花察覺他並沒有惡意,支起頭道:“正巧我們也準備做晚膳,可否一起。”

竹閒卻也沒有客氣:“那叨擾了。”

他將魚鱗刮完洗了洗手。

張起靈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幾瞬,隨後邁步走向二樓去拔菜。

這個人很神秘,但是又讓人覺得安心。

這種感覺也很奇怪。

李蓮花聽見他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粗茶。”

他微微一笑:“不知這位先生從何處而來,準備去往何處。”

竹閒端起茶抿了抿,語氣輕飄飄的:“踏行千山而來,去往……”

他卻頓住,一雙眸子平靜如水:“天下之大,放眼四望,極目茫茫……”

李蓮花聽著他隨口胡謅的話,笑了笑:“總有心之所歸處。”

他眉眼溫柔繼續道:“以前我也如此,如今不再有此感覺。”

竹閒望著忽而綻放的花,微微抿唇:“或許吧。”

他捻起一朵花,言不盡意道:“你有你的機遇……”

李蓮花微微挑眉,略帶疑惑:“我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