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便徑直的離開碧落閣朝書房走去。

月黑風高,王府內的下人都已經安睡,這一上,沒有人注意到南宮宸虛浮的腳步和劇烈顫抖的身體。

“王爺!”

南宮宸還未走到,一直候在書房門口的段飛便發現了南宮宸的異樣。一個箭步走到南宮宸身邊。

“王爺,您怎麼樣了?是毒又發作了嗎?”

南宮宸沒有回答,輕薄的嘴唇上已經被咬出了重重的齒痕,齒痕上透出的鮮紅印記,清楚的告訴了段飛,他此刻正承受著蝕心徹骨的疼痛。

段飛緊張的看著南宮宸,從來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也毫無保留的顯現出一絲擔心。

“沒事。”

南宮宸緊緊的握著雙拳,泛白的指節青筋迸現。強忍著啟唇,無力的回應了段飛兩個字。

段飛知道,王爺雖然嘴上道著沒事,其實已經痛入骨髓了。

“卑職扶您進去休息。”

一邊說,段飛一邊攙扶著南宮宸朝書房內走去。

南宮宸被段飛扶到離門口最近的椅上坐了下去,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的向下流淌,不多時,南宮宸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溼。

段飛焦急的站在一旁,看著南宮宸承受著蝕骨鑽心的疼痛,卻無計可施。

南宮宸中的,是天下至毒。無藥可解,無人可醫。

剛跟著南宮宸那幾年,他曾目睹過多次南宮宸毒發時的情景,只是每一次南宮宸都隱忍著默不作聲,除了那不斷顫抖的無法抑制的身體,和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段飛實在看不出南宮宸所中之毒究竟有多厲害。

直到他機緣巧合,得知了此毒的名字。

蝕心。

中此毒者,猶如被萬蟲啃噬心臟,一點一點,直至血肉被啃噬殆盡。

奈何他遍尋了大江南北,尋訪了四國名醫,卻找不到解毒之法。

而南宮宸,卻承受著此毒,數十年。

雖然為了抵抗劇毒,南宮宸私下裡習武多年。可是武功只能延緩毒發的時間,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段飛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南宮宸。直到他劇烈抖動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

“王爺好些了麼?”

段飛小心翼翼的問道。

此時的南宮宸已經無力回答段飛任何話語了。可面對詢問,還是強打著精神,點了點頭。

“王爺這兩次毒發的時間怎麼會如此近?”

見南宮宸平靜了,段飛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按理說,南宮宸的毒應該每隔一月發作一次。可是近來,竟然是每個月都發作一次。

南宮宸心下了然,卻不想讓段飛知曉。

“沒事,許是最近事情較多,本王疏忽了。”

最近事情是多,可是疏忽……

不是他南宮宸會做的事情!

段飛閉口不言,只是心內卻翻滾著一陣陣駭浪。

。。。

 。。。   “我親眼看著冰涼的匕刺進母妃的胸膛,鮮紅的血順著匕迸出來,散落在她的衣裙之上。”

南宮宸說到此處忽然平靜了下來。似乎剛剛說的,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事。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溫熱的血液,它們就像一片片花瓣,在母后身上氤氳開來,盛開的那般妖冶。而南宮曄……

他就那麼冷冷的站在母妃面前,親眼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直到母妃身體裡最後一滴鮮血流盡,他才想起來站在一旁年僅八歲的我。”

帝王之位,從古至今向來是由鮮血和人名堆積而成。閭丘月可以理解南宮曄為了那所謂的皇權,所採取的殘忍的手段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