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只好讓你戴上面紗,看不見你的全貌,我心裡的痛苦也會少許多。”他多年來隱藏心中秘密,每日見了女兒,父愛也只能隱忍不發,而今坦白一切,忽覺如釋重負,壓抑已久的情感噴薄欲出,投向葉靈蘇的目光說不出的慈愛。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摘下那一幅面紗。

人群一片死寂,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葉靈蘇的臉上,無論男女僧俗,主客敵我,數百道目光被那張俏臉牢牢吸住,個個屏息凝神,均是不忍挪開。樂之揚不由心想:“她長得真美。”衝大師也雙手合十嘆道:“善哉,善哉。”

竺因風聽見佛號,如夢方醒,死死盯著葉靈蘇,眼裡光芒閃爍不定。

葉靈蘇徐徐起身,注視雲虛,水杏眼含煙籠愁,紅唇輕輕顫抖,雪玉的面頰上淚滴如珠、哀婉不勝,彷彿梨花帶雨,更添不盡風姿。

“蘇兒!”雲虛嘆了一口氣,“你不姓葉,你姓雲,該叫雲靈蘇……”

“不!”葉靈蘇輕輕搖頭,彷彿自言自語,“我姓葉,不姓雲。”雲虛一怔,轉念明白過來,葉靈蘇必是惱恨自己十餘年不肯相認,讓她始終矇在鼓裡。想到這兒,更加內疚,說道:“蘇兒,我以前不肯認你,也是不得已。”

葉靈蘇看他一眼,轉過目光,投向遠處,一字一句地說:“一句不得已,就能彌補你的過失嗎?”

雲虛胸中大痛,“呵呵呵”慘笑起來。這時人群中跨出一人,長身濃髯,厲聲高叫:“雲島王,你辱我葉家未免太甚。”說話的正是葉成的兄長葉騰,在他身後,又陸陸續續走出二十來人,均是葉家子弟,個個神色不忿。

葉騰大聲說道:“就算說上天去,卓輕如也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身為島王,誘姦良家婦女,應該怎麼交代?”

其他人聽了這話,大多默默點頭。東島地處海外,雖不如中土禮教森嚴,但婚外私通,仍然不為眾人所容。更何況雲虛身為島王,葉家又是島上望族,一旦處置不當,不但云虛威令不行,東島也將四分五裂。

“葉兄少安毋躁,我自有交代。”雲虛收拾心情,恢復素日冷峻。他積威所在,葉騰和他目光一交,下意識低下頭去。

雲虛沉默一下,轉向衝大師說道,“大和尚,我有一事不明,還望解惑答疑。”

“但說無妨。”衝大師莞爾點頭。

雲虛揚聲說道:“你來東島,意欲何為?”衝大師笑道:“不是說了麼?受人之託,幫助釋先生登上島王之位。”

雲虛瞧他時許,點頭說道:“大和尚,你實在厲害,只憑一張利嘴,就鬧得本島雞犬不寧,當真辯才無礙,可比蘇秦張儀。”

“謬讚,謬讚。”衝大師微微笑道,“島王自承其事,令我大感意外。若你矢口否認,和尚我也無可奈何。”

雲虛冷笑道:“大和尚何必自謙,你膽敢前來,必有勝算,想來我自行認罪也在你的意料之內。這件事我隱瞞多年,愧對亡人,每每夜深夢醒,心中悲慟難抑,久而久之,乃至於成為了武道上的一大障礙,今天說個明白,也是莫大解脫。但我只是奇怪,這些往事秘辛,東島也無人知,大和尚你又從何得來?”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衝大師合掌而笑,“因緣果報,應驗不爽。”

雲虛搖頭道:“我不信因果,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他的目光掃向人群,“在我東島之中,有人做了你大和尚的內應。”突然間,他的目光凝注一處,冷冷說道,“明鬥,你還藏什麼?”

明鬥一愣,乾笑道:“島王何出此言?”雲虛搖頭說:“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模作樣,我又不是傻子,這個內應除了你沒有第二個。”明鬥眨了眨眼睛,抿著嘴一言不發。

雲虛接著說道:“你是葉成的好友,他害死輕如以後,自知難逃我的報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