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派遣人員前去證實,大食對神武衛來說實在可有可無,自然沒有去證實的必要。

倒是有一些訊息勾起了郝風樓的興致,大食商船長三十丈有餘,可容五百人起居,且大食商人多為巨賈,其中有巨賈胡氏在泉州最是著名,他改名胡祿,經常在泉州定居,做的買賣很大,他的船隊,據聞有大小船隻百艘,水手和護衛盤踞於外海,建設了倉儲的貨棧,蓄養了許多人力,又與市舶司相交莫逆,泉州上下多受他的打點,而大食商賈多以他馬首是瞻,這一次入貢只怕是這個人打頭。

郝風樓認認真真地看了一些訊息,便將文書放下,笑吟吟地道:“好啦,倒是辛苦了你們。”

幾人自然是稱並不辛苦。郝風樓哂然一笑,便由這驛站的人安排著在三樓住下,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早醒來,在一樓和護衛們點了些茶點,這裡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人滿為患。

郝風樓不起眼地坐下,隔壁的幾個商賈似也是剛剛結識,正在笑吟吟地寒暄。

郝風樓自然不露聲色,身邊的護衛也是沉默,大家只是吃著茶,用著糕點,倒是隔座的幾個商賈卻都個個是眉飛色舞。

其中一個劉姓商賈,顯是初到本地,顯得有那麼幾分侷促,其他幾個商賈問他道:“不知兄臺此番押的是什麼貨物,可是去諒山嗎?”

這姓劉的道:“押的是一些瓷器,自是去諒山去的。”

一聽到瓷器,其他幾個商賈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嘆道:“瓷器……是從哪裡運來?哎……實話說了吧,諒山這裡,絲綢、茶葉的價錢雖然還是居高不下,可是真正掙大錢的還是這瓷器,絲綢和茶葉說運就運來,那倒也沒什麼,小心一些,用油紙密封好就是。可是這瓷器不同,瓷器易碎,這一路顛簸,千里迢迢,隨時都可能有閃失,所以只要能安全送達,就不怕不能賣到好價錢,即便是翻上十倍、二十倍的價錢,那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像咱們這些人多是送些茶葉,安南人和真臘計程車紳和貴族都愛喝茶,也肯花錢,可是茶葉終究人人都能送,能有個三五倍的利潤,那已是不錯了。”

另一個人道:“其實押瓷器去諒山,不若去海防,諒山這兒固是天下四方的商賈雲集,有時候聚集的商賈不下三千人,可是真臘、占城、安南的商賈卻都小氣,說實在的,一開始,咱們賣什麼價,他們肯要,而且還趨之若鶩,可是現在卻是將他們養刁了,人家如今也見了世面,知道這些東西的行情,殺起價錢來,那是夠狠的。”

“兄臺實話說了吧,你這瓷器想要賺大銀子就得去海防,海防你知道嗎?海防侯的地頭,那兒也有不少商賈,有大食的,有爪哇的,都是行船過來,他們倒是爽快,不過眼下諒山和海防的官道卻還在修葺,只怕難行,你押著這貨卻是小心。”

那劉姓商賈忍不住驚訝地道:“這……海商……不是說禁海嗎?”

先前說話的人笑了,道:“大明自然是禁海,可是莫忘了,海防卻是郝家的封地,那海防市舶司也是由郝家署理,我大明朝廷的律令是片板不得下海,可是我大明並沒有船下海啊……”

劉姓商賈頓時明白了,其實這鑽了個空子,大明的規矩很簡單,就是任何人不得下海,即便是藩國的海商遠道而來,那也必須由市舶司來接待,而朝廷對市舶司的管禁也很嚴格,並不是說各國的船隻只要到了海岸就可以將貨物賣給市舶司的,這裡頭不但有許多吃拿卡要,還需要許多的條件。

可是海防呢,也確實是片板沒有下海,自然也嚴禁尋常百姓下海從商,可是各國海商來了,而海防的市舶司卻明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有人狀告,至多也就是市舶司管禁不嚴而已,到時候上書請罪,只說是交趾初定,百廢待舉,一時懈怠,朝廷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而這個空子卻等於是多了無數的商機,因此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