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慕晚晴秀眉緊皺,“弄出這麼一場鬼嬰夜啼,這個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難道就只是想要弄出這麼一場靈異事件,嚇唬陸府的眾人嗎?還是另有目的?”

這話一出,四人同時陷入了沉思。

說話間,已經到了明月樓的門口,房簷下兩盞宮燈樣式的燈籠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看著因為沒有電燈而漆黑一片的高樓,不知道為什麼,先前那個慘白著臉對她笑的小孩突然異常清晰地出現在慕晚晴的眼前,清冷的月光,漆黑的眼睛,慘白的臉色,讓她不自覺地心中直髮寒。

當時,她看見那小孩的窗戶,正是她現在二樓的寢樓!

真的是眼花嗎?她是法醫,接觸過各種各樣的死屍,又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眼花呢?而當時那種寒冷而陰森的感覺,那個慘白著臉的小孩子……真的只是錯覺嗎?會不會,她上了樓,點了燈,一轉身,就會對上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晚晴,你上去吧,我們也回摘星樓了。”

慕晚晴腦海裡正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聽到莫言歌這句話,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脫口道:“別,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眾人異樣的眸光。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眾所周知的一以情人……

“啊?”莫言歌也是一怔,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低聲訥訥地道,“這……不太好吧?我們……還沒成親呢?”

“啊?”慕晚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某人齷齪的念頭,頓時怒氣滿懷,狠狠一記‘佛山無影腳’踢了過去,恨恨地道,“你去死吧!”這麼一打岔,她滿腦子的鬼影倒是煙消雲散了,瞪了某人一眼,隨即抽身,跟著前面領路的丫鬟,蹬蹬蹬地跑了進去。

莫言歌不明所以,抱著腿在那裡直叫疼。

“別叫了,晚晴都已經進去,聽不見了。”玉輕塵不鹹不淡地道,悠悠地睢著他,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瞧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輕笑,道:“白痴!”

左大安也嘆了口氣,忍笑道:“忠勇親王,你……你也太率真了吧?”

莫言歌莫名其妙。

“我說莫大王爺,你還真是笨蛋白痴外加不解風情啊!”剛剛回到陸府的雲安然,正趕上看這麼一出好戲,毫無顧忌地捧腹大笑,“晚晴妹妹都開口邀你了,你跟著上去不就結了?就算不想,也該找個委婉點的藉口啊,大庭廣眾之下,你這話一出,叫晚晴妹妹臉往哪擱呀?不過,莫王爺,”他曖昧地擠擠眼,笑道,“你真不想嗎?”

玉輕塵悠悠道:“我看某人明兒怎麼收場,大安,明兒早些起來,好看戲!”

“……你們統統去死吧!”

上了二樓,點了燈,慕晚晴小心翼翼地轉身,房內除了鋪床的丫鬟,別無他人,猶自不放心,等丫鬟離開後,又拿著蠟燭將房間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徹底放心,關了門窗,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暗笑自己大驚小怪。

緊張的神經一鬆懈下來,睏意頓時來襲,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慕晚晴似乎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低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月色透窗而入,隱約見屋裡一切正常,以為是自己做夢,正要再睡,寂靜的夜色裡,卻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嚓嚓嚓……”聲音停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從天花板上隱隱地傳了來,而且,聽聲音,似乎還在緩緩移動著,從天花板中間,慢慢移到窗戶旁邊,然後停止不動。

慕晚晴心中一陣發慌,很快又鎮靜下來,躡手躡腳地起身,燃了燈,從梳妝檯上找出一根銀簪,緊攥在手裡,悄悄推門出去,赤著腳走上三樓。三樓門窗緊閉,她站在窗戶邊,藉著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