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通的護士,家裡正好出了事情需要用錢。我給了她錢,又動用關係把她引進了咱們公司的總經理辦,她沒有後顧之憂當然幫我做事。這種事,我們做的隱秘,他們查出來也要費很久功夫,而那個時候林總的目的早達到了。”蘇棠說完話,轉而捋了捋自己的長髮。

林嶽沒說話,睨了蘇棠很久。許久之後,林嶽問她:“送哪裡去了?”

蘇棠表情自然:“當然是送到您有熟人的那個臨川二院的儲存室裡了。林總,您放心,溫和撐不了多久,只要您一出馬,溫暖一定得倚靠著你。”說完話,蘇棠下了床,她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等走到衣櫃前,她就旁若無人地拉開衣櫃拿出內衣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林嶽看也沒看她,他擱下手裡的高腳杯,走出蘇棠的房間,關了門。

門關的那一剎那,蘇棠停止了所有穿衣服的動作。長舒一口氣,蹲在了地板上。她明白,林嶽會去查她,她也知道無論怎麼樣林嶽那隻狐狸根本不會信她,只是,她更明白,林嶽現在一心在溫暖的身上,等查她,還需要些時日。而這些日子,她想,當年的真相,也許能水落石出。

蘇棠挑了一件白色裙子,利落換好。她拿過床上的手機,手機資訊欄和通訊錄都是一片空白。她徒手撥通一個號碼。“寬哥?昨晚我沒空,怎麼了?你那麼著急找我。”

趙寬在那頭聲音焦急,“不知道是哪路人,昨晚把你讓我偷的東西搶走了。”“我會繼續幫你找回來的。”趙寬信誓旦旦。

“不用了。”蘇棠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找不到就算了。”蘇棠想,那孩子要是沒了。林寒跟溫暖,就該再也沒有瓜葛了吧。

蘇棠伸了個懶腰,她想起在醫院看到的那一幕。紛紛揚揚的雨水砸著她愛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偏執地用自己的衣服遮在溫暖的頭頂。蘇棠發現,她的心會疼。蘇棠真的體悟到了,哪怕她沒想過和林寒在一起,卻還是會對溫暖嫉妒地發狂。想到林嶽接下來的動作,想到臍帶血被人搶走的現實,蘇棠心裡冒出了些幸災樂禍的期待。嫉妒都快讓她忘記了,她讓趙寬偷走臍帶血的初衷本就是為了擾亂林嶽。

只是……蘇棠收拾好東西出門前,腦海中還是不由得疑惑:“趙寬曾經當過林氏珠寶的保安,行事果斷縝密,那麼,那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究竟是誰呢?那個人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想到這裡,蘇棠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那位‘程咬金’難道真有通天眼,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皮子底下?

另一邊,林寒坐在辦公桌前,一向整潔的辦公桌面上資料夾錯落不堪。他眉間的憂愁像是黑夜裡的月光,白晃晃地籠罩在他的臉上。林寒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

時間緊迫,溫和等不起。

辦公桌前的電腦上正播放著趙寬當晚的影片,林寒雙手交叉手肘抵著玻璃桌面,他一臉沉思目不轉睛地看著動態的畫面。他的表情看起來並不輕鬆,事實上,這已經是他第十次看這個了。看著看著,林寒的眉頭一皺,他心裡百轉千回。這次的事情處處透著古怪,突然,林寒噠得一下按下滑鼠,電腦上的畫面倏然定格。林寒發現了一個重要資訊。他發現:那名偷走女兒臍帶血的小偷是故意洩露線索給他!因為任何一個合格的小偷都不會大張旗鼓地定下VIP病房,又在精準的時間內,巧合地露臉。

這一發現,讓林寒對這件事的性質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聯想。彷彿像是被人當頭棒喝,而真相似乎也因此朦朦朧朧地顯現在眼前。

直到看到林嶽不請自來,那些奇奇怪怪的疑點似乎統統在林寒的腦海內都連成了線。所有的問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半開的辦公室門扉前,矜貴雅緻的男人噙著笑看著林寒,落地的光輝似乎在林嶽的臉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暉。林寒下頜抵在交合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