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罷,老爺若知此事,恐怕會……”

“果兒,我和夫人之間,你只可選一個。”吉正說完這話,便大步離去。那三夫人單蓮仍貪圖風流快活,哪知屋外風雨突變呢。

是夜,單蓮同果兒回府,但見吉正立在門口,笑臉相迎。單蓮因盡興而歸,竟忘記未穿褻褲一事。待到府中,恍然想起,只當是留與傻子,待下次去尋回罷,這便展著笑臉進了屋,果兒心事重重地跟在身後。

早些時候宣正賢吩咐下來,將前院一間寬敞屋子重新刷過,作為果兒與吉正的婚房。二人婚期也已定下,正是清明前一天,依照單蓮的說法是,宣府這半年淨是些晦氣事兒,正好借這個機會沖沖喜。

既然三夫人如此決定,吉正和果兒自是點頭應承。話不絮煩,這一轉眼便快到大喜之日。宣安在床上躺到第八日,便下地活蹦亂跳去賭坊耍錢,與平常並無二致。

那辛詞躲在房中,足不出戶,除非單蓮派梅子喚她過去小坐,否則她在屋裡一呆便是整日。倒也未感寂寞,她幾乎每日都要和梅子吵上一架。梅子自從那次喝痰水一事之後,確是不敢再與辛詞面上過招,但私底下扔暗箭弄得辛詞煩不勝煩。

梅子先是故意碰倒魚缸,並又假裝手忙腳亂踩死了那兩條紅尾小魚。這還不算,她將那小魚的屍體用草紙裹上,遞到辛詞面前。辛詞只覺一陣反胃,咕嚕了幾聲這便要吐。正待梅子得意竊笑時,辛詞伸手拉了梅子一下,梅子轉過身,辛詞這便趁機對準梅子的臉,吐將下去。

梅子只覺一股惡臭,這便捂臉哭著跑開了。

辛詞漱了口,又換了套新袍子,這才小心地捧起那兩條小魚的屍體,跑去院中挖土將它們掩埋。正在她做這份工時,宣安無聲無息地立在她身側。那淡淡的香氣辛詞自知曉來人是誰,她緊張地將頭垂下來,不停地填土,那塊地方不一會兒便隆起圓鼓鼓的小包。

宣安莞爾一笑,他頑皮地伸手握住辛詞腳踵,辛詞的身子猛地晃了晃,這便急急吼道:“快放手!”

“原來妹妹還認得我,我以為妹妹始亂終棄,把我忘了呢。本想著化成厲鬼來找你復仇,但一見你如花般嬌顏,心下不捨,若妹妹喚我幾聲好哥哥,許能冰釋前嫌,破鏡重圓,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宣安收回手,輕快地說道。

“你……”辛詞語無倫次,不知如何斥責宣安。事實上自她一見到宣安,便無法控制地回想到幾日前的那個吻。

宣安像是猜中辛詞所想,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但卻未張口點破。在他看來,辛詞窘迫臉紅的時候並不常見,焉能不好好把握機會加以調*戲。

“可惜那兩條小魚兒,還是我釣上來的呢。”宣安忽的轉了話題。辛詞愣一下,這才緩緩接話道:“確是可惜。”

“不過妹妹也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主兒,我見梅子捂著臉大步跑出去,那一身的汙穢,嘖嘖……”宣安咂咂嘴道。

“我不過是教她些規矩罷了。”辛詞厲聲說道。

“那何時妹妹也教我些規矩?我也跟著湊個熱鬧學學罷。如果妹妹要吐我口水,能不能嘴對著嘴,直接吐入我口中呢,那日沒嚐到妹妹香舌滋味,遺憾遺憾。”宣安朝辛詞吐吐舌頭。辛詞又羞又氣,轉身欲走,卻被宣安拉住胳膊。

“那日你明明應了說幫我換衣擦*身,卻撒了謊,腳底抹油開溜。把我丟給書畫那個小子,他將我周身瞧了個乾淨,好不羞人,你說,要如何賠我?”宣安胡攪蠻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