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我不能不小心!別情你也就罷了,可惜韋知儀此人一輩子謹小慎微終究還是落個橫死街頭。“言至此處,楊國忠黯然一嘆後道:”別情,京兆府衙門並刑部報請將那些刺客梟首於朱雀門頭示眾,是你給否的吧!“”是我!“隨手拉開身邊車壁上的暗格,唐離取過內藏的酒品果子,為楊國忠淺斟了一盞遞過後道:”安祿山安排這些刺客,本意就是於攪動人心,京兆與刑部衙門此舉雖有震懾之意,其實還是遂了安祿山之意。與其如此,不如鎮之以靜。再則,朱雀門那可是皇城所在,又是長安的忠心,血淋淋掛一排人頭上去成個什麼光景?“說話之中小呷了一口樽中美酒,唐離悠然一嘆道:”就不說朝廷的顏面,現在兩河及河南已是打生打死,咱們這黃金之城還是別沾上血汙才好。“”聽你這麼一說,京兆並刑部的這個提議倒還真是有些孟浪了!“陪著飲了一口,楊國忠淺笑一聲道:”還是別情你想的周到。“

沒理會楊國忠的這句誇讚,唐離因笑著問道:”你老兄在嶺南施行的稅制改革也停了吧?昨個御史臺劉大人來政事堂回事兒,我還聽他對陳相提起,言說有新從嶺南迴京的監察御史做考課本章時,還特意提到嶺南地方百姓現在對你楊相公可是交口稱讚,聽說有不少百姓在家裡還給你立了長生牌位,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口碑,不瞞你老楊說,我當時聽了也真是羨慕的很那!“”倒不是停了,只是經這大半年功夫,嶺南稅制改革也推行的差不多了,如今這形勢下為保江南穩定,倒不宜將這‘兩稅法’強行向江南東西兩道推行,好歹等此次亂平之後再說。“任楊國忠如何掩飾,唐離說到此事時他也忍不住的臉泛紅光,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意,只口中笑著回了一句道:”別情你是隻聽著好的,就沒聽說嶺南的富戶現在對我是罵聲一片?還有人私底下請道士立了蘸臺做道場符咒我?“”除非不做事,只要做事就沒有不招罵的!口碑在民,與嶺南道念你好的悠悠萬民相比,那些個土財主算得了什麼?有了嶺南這麼個試點,你只要在宰相任上把‘兩稅’改革紮紮實實的推行下來,此舉不僅對朝廷有利,單是老楊你,‘賢相’二字也是穩穩當當的了。”唐離這番話讓原本說到此事興頭就足的楊國忠又是一笑,“嶺南荒僻,所以這兩稅改革推行起來就容易些,若是到了江南東西兩道只怕就難了,我近日還尋思著怎麼著把兩稅的推行與別情你主張的那些外藩貿易結合起來,總之要給地方上這些豪紳財主們多闢一條財路,一味打壓也是不成的。”

“嗯,老楊你想的妥帖,現在江南亂不得,至於你說的推行兩稅與外藩貿易相結合,倒著實是個不錯的想法,只要有錢可賺,這些豪紳地主們未必就會死著作對,這事兒到可以讓戶部與鴻臚寺先合著議議。”順手替楊國忠添了些酒,唐離嘆聲道“安賊反的可真不是時候,耽誤了多少大事兒。”

楊國忠既沒說到涼王李睿之事,唐離也就沒提,二人這樣隨意著閒聊,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道政坊最裡間的葉延士府第外。

這是一棟三進院落的宅第,與時人好在梁木間雕畫勾刻不同,小窗醉墨手打,閣。這個院落卻是清清靜靜的原色,惟其如此,倒讓這個佔據著長安上好坊區的院落更加顯出一份與眾不同的樸拙來。

探首車外看了看院門,楊國忠一個苦笑道:“懷了,今天正趕上葉延士開診,別情,要不咱們先回,晚上請了他去,要不咱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既來之,則安之!等等也就是了!“這時節唐離如何肯走,說話間已由唐府護衛攙著下了車來。”別情你不知道,這個葉延士跟別人不一樣,他只按自己的性子來,想開診時才開,一年裡除去訪友,採藥什麼的,他開診的時間也就沒幾日,是以一旦遭逢上他開診的日子,這裡面侯著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你要等啊,還真能急死。“唐離既已下車,楊國忠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