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三段”!

——丫的鬱舒寒,你狠,我算是看錯你了!

世界上有一種人,專門以挑戰權威為己任,以離經叛道為風尚。

此類人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學生。或者精確點:叛逆期的學生。

玉沉煙一直以為自己的叛逆已經隨著青春期一去不復返了,沒想到它只是一直沉睡在體內。

而現在的情況,用拿破崙的話來說就是:這隻沉睡的猛獅終於醒過來了……

然後她成了這隻兇獸利爪下的犧牲品。

玉沉煙逃課了。

在回到懸圃的第四天,在剛剛逃過一次抄書危機、《陽春》的琴譜都沒翻完一遍的情況下,出於不合時宜的叛逆心理,和那個見鬼的“獨一無二”理論鼓舞下,她毅然決然地在濛濛晨光中溜出了懸圃,跑到碧忽山去找蕭子逸。

結果,人沒見著不說,還誤了早讀。最慘的是當垂頭喪氣回到懸圃的她徘徊在臨遠齋外頭,咬著手指糾結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被據說是出來看風景的鬱師尊英明神武地逮了個正著……

她真的不懂,真的——你說這個時間點師父他不在書齋裡看他的書,卻跑到外面來看什麼風景啊?!

臨遠齋。

“也就是說,你連第一段都沒有練好,就跑下去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

“嗯……”心虛的女音。

“去找蕭子逸?”

“嗯……”更加心虛的回答。

玉沉煙此刻非常後悔。因為師父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妙。不過不是他不妙,而是她不妙。

她確信這次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了,而她就是那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岌岌可危的小船。

也許她不該跑出去的,畢竟她才剛剛回來,畢竟她已經在外面瘋了一個月,就單從學習角度來講,也是該收心好好用功一下了。

或許她應該道個歉,為她今天的行為。雖然她還是覺得師父不該干涉她的自由……

“師父……”

“玉沉煙,你太令為師失望了。”

她小聲的呼喚被他打斷。

“自你上懸圃到現在,為師從來沒有見你刻苦過。本想著修仙之人壽命漫長,而且你年紀尚小,難免好玩,所以沒有多加督促。可是兩年過去了,你卻依舊如此。”

他的聲音冰涼冰涼。

玉沉煙從沒有聽過他這樣冰冷的語氣。即使是在剛來懸圃的那幾個月,他也不過是幾乎不同她講話而已。她一度以為他是天性就懶得搭理人,後來才發現那大概是他給陌生人的一貫待遇。

時隔兩年,她的愚蠢讓她見識到了這個總是懶散以至於好像永遠不會發火的人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是會生氣的。會對他一直放縱的她生氣。

“師父……”

“玉沉煙,從明天開始,你不必來臨遠齋了。”

她聽見他的聲音,冷冷地這麼說。

耳畔空落落的迴音像曠野的風,呼嘯著席捲了她所有的感覺。

很沮喪。

玉沉煙很沮喪。

這沮喪像是病毒,從不起眼的一丁點迅速發展成綿延不絕的百萬大軍,攻佔她全身每個角落,叫她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房間裡油燈昏暗不清。

玉沉煙長長一嘆。

果然還是她太任性了嗎……這下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一直以為她已經成熟到能夠為自己的每個決定負責,結果今天才發現她遠遠不夠格。

做事情之前不考慮後果,鬧出亂子後又沒有解決麻煩的本事。實在是……沒用得很。

其實她以前也常常拖欠作業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