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只管埋頭做事,從不說三道四。

“看來,巡洋艦隊裡面也有能人,看出飛魚梭善於遊斗的特性。反正我們身上已貼著道門的標籤,護衛艦的位置永遠是白鵠舫、赤燕艍這些嫡系戰船,只要做好艦隊外圍巡邏、警戒,盡到本分就夠了。”雷煥擺正自己的位置,同樣也明白飛魚梭在聯軍艦隊中的地位。

趁著寒潮沒有南下,破冰船繼續攪碎沿岸浮冰,犁出安全可供艦隊透過的航道,只是凜冬已至,洲島北方的幾個深水港口,都鋪上厚厚的積雪,即便波浪起伏的港灣,也有薄冰浮現。

艦隊最後一次巡遊黑水洋,之後就會轉道繞過陡門崖,前往溫暖的南方不凍港越冬。

對於雷煥來說,同樣也是最好的機會,以打擊妖民為介面,輾轉前往迷霧島,尋找適於打造道門鉅艦的“龍骨”。巨蟒毒虺一身是寶,順道也可收刮蛇皮、毒液等值錢的戰利品,總不能兩手空空回家。

積極請戰的雷煥等人,群情洶洶,身為分艦長的北虎牙,總不能開口回絕。儘管他也察覺其中別有隱情,可是沒有證據在手,不好發作。

他好歹也是一城之主的長子,身負大神血脈的幾個弟弟帶給他的壓力之大,簡直不可想象,怎會有空閒和雷煥等人計較。畢竟彼此身份相差太多,贏了毫無光彩,輸則更慘。

飛魚梭也不是兩年前,孤軍作戰的隻影形單,後面站著羅浮春等眾多劍修,又有北岸連環塢堡為基業,再加上並毫不遜色大神多少的寒冰真人,怎麼說也算是一方豪強,於是北虎牙便熄了幾分心思。

脫離艦隊,雷煥等人合力催動飛魚梭離開航線,前往迷霧籠罩的孤島。途中,浮冰處處,被洋流捲動,不時碰撞,發出雷鳴般的悶響。

有些冰塊順著洄流溯游到某座島礁附近,漸漸堆積成數里方圓的冰島,繞道而過徒費光陰。雷煥便放下船舷兩側虹翼,貼水滑行,幾次落地借力,總是有驚無險地越過重重冰峰險嶂。

半日不到,迷霧籠罩的蛇島,悠然在望。與其它孤島不同,即便大雪紛飛,附近海域也從不結冰,而且水溫寒涼適中,即便泅水而渡,也不妨事。

“或許此處是海氣靈脈的節點,才會顯現種種異狀。”雷煥不假思索便釋解眾人疑惑,‘曾聽恩師提及,北冥玄洲有龍氣地脈,蜿蜒千里,可惜被大神聯手瓜分攤薄,不能成型。地龍、海龍總是一體,由此推測,也有海龍潛淵,形成靈脈節點。’

隆冬時分,萬物沉寂,草木皆眠,即便蛇島受海氣薰陶,溫暖如初春,巨蟒毒虺受制於天時,即便成了精怪,也是昏昏欲睡。

雷煥等人下錨將飛魚梭固定,入海試過水溫,便紛紛解開衣裳,用麻繩系成包裹,頂在頭上。即便出身海邊漁村,個個水性好似浪裡白條,腰際還得綁上幾個鋸嘴葫蘆,泅水登上蛇島。

這座孤島有些年頭,碧浪銀砂,清澈見底,風光如畫。沙灘上,到處都是海龜產卵留下的坑洞,只是被海風、浪花淹沒大半。

登島後,處處都是蛇,粗細不一的毒虺盤卷而睡,許多巨蟒從嶙峋怪石不時垂落,稍事翻滾,便蜷縮一團。蛇堆、蛇林、蛇山,入眼都是蛇,蠕動著,從高處滑落,彷彿山洪溪流,滾滾而過,幾無可供落腳的立足之地,雷煥等人即便練氣有成,也忍不住心裡發毛。

登高望遠,方能遍覽全島。雷煥御氣輕身提縱,幾次借力,踏上一座滿是孔洞縫隙的小山。又用法訣開了燭照裡許,洞悉入微的道眼,環視蛇島幾次,依舊毫無所得,便有些氣餒,轉身就想下山。

只是平靜無波的蛇島,眼下沉睡著一頭剛剛蛻變的海虺,雖屈服於天性,休眠入睡,蛇眼卻是半睜半閉。此刻察覺到島內靈氣波盪起伏,便渾身一個哆嗦,蛇性猛地甦醒過來。

蛇島,伏龍谷,漆黑的滴水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