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他對聲控系統下令,將他們傳送離開實驗區,來到一個通訊室裡。

關芷對他的指責反應平淡,“因為我有自知之明,回去了也沒用,反之,”她淡淡地笑,“我是一個**煩,走到哪裡,只會將麻煩帶到哪裡。”

關芷看著約瑟夫,眼中不無惡意戲謔——她此時正在他的地盤上。

約瑟夫恐怕真是個M,對關芷的反擊沒有意外,反而一副正該如此的模樣。他在光屏上擺弄幾下,他們面前就垂下一個一米見方的大光屏。

光屏上播放著轉播的Z國新聞錄影,畫面上是近距離擠壓湧動的人群,像蟻群一樣混亂奔走,惶急無措的表情和驚恐的哀泣,比任何景象都能讓人體會他們處境的遽變。

大規模地破壞,讓異能人的存在,已經無法用任何方式掩藏下去,政府勢力再強,也無法逐一封口不留下漏網之魚,何況Z國內的亂象,顯示他們對目前的局勢,並不如民眾對政府的期盼那樣綽有餘裕,應對自如。

關芷沒有在新聞中,聽到M政府習以為常的指手畫腳,指責Z當局的無能,由此感覺三百年的時光,確實令祖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M國自顧不暇,不敢再火上澆油:

第二世界的浮現,讓每一國的政府當局疲於奔命,安平假象的撕裂,對矇在鼓裡的人們,則猶如石破天驚——

大規模的遊行示威,以平時難以想象的效率組織起來,沿途匯入更多的人們——奇怪地是,他們並不將冒矛頭指向明顯是反派的異能人,而是孜孜不倦地問候他們的當局政府;

與之相對的是,不少年輕人在臉上塗上油彩,開party一樣呼朋引伴衝到街頭,掀起衣服,袒胸露背,手臂腹部背脊上寫著:“讓我們加入你們”“我們都是超人”“烏拉烏拉,拯救這個墮落的世界吧”

在這兩種遊行隊伍的周圍,旁觀人群畏畏縮縮,車喇叭此起彼伏鳴響震天,擁堵的大路小路,歇業的店鋪寫字樓交通線路,站在樓頂大呼大嚷準備往下跳的人,被資料堵塞得近乎癱瘓的虛擬網上,問得最多的問題不少有關異能人肆虐的災難,而是怎樣擁有異能……

各種瘋狂,各種前所未見的行為,充斥在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彷彿異能人的出現,不僅僅是宣告了第二世界的存在,也將表世界深埋在暗湧底部的骯髒淤泥,也一同翻出水面,鋪陳出汙血膿穢。

關芷看得噴笑出來:“我明白你們為什麼這麼有信心了,就算你們不動手,這些人自己能把世界毀滅了”

異能人的出現,不僅僅是進化選擇上的問題,更是社會問題。

各國政府終於嚐到了封鎖壓制第二世界的苦果,當他們脫離控制,像脫韁野馬一樣爆發時,措手不及的各國政府,只能跟在後面,疲於奔命地擦屁股收拾手尾。

“西澤爾他們已經開始轉移,離開Z國了。”約瑟夫忽然道,似乎有什麼方法可以即時得知外面的情況。

“嗯哼,這個訊息你知道得太晚了,確切的說,他人已經回到這裡了”關芷微笑著,轉向門口方向,“我說的對嗎,尊敬的親王閣下?”

門無聲滑開,露出一身血衣的西澤爾,約瑟夫一下跳起來。

聞到鼻端腥濃的血氣,關芷目光微閃,蠢蠢欲動地心跳了一下,便按捺下去,不覺有些失望。

“您的感知靈敏度,提升速度真是令人驚歎。”親王閣下絲滑的聲音,並不顯得虛弱,但說不定是在強撐。

“但您的實力似乎進展不大,或者是 一山更比一山高?”

關芷慢慢起身,走近,步履和聲音一致地不急不慢,目光分毫不離男人英俊蒼白的臉,冷靜中略帶興奮,彷彿捕獵前的獸,蓄勢待發。

“是誰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