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這是李辰淵的第一感覺。

緊接著他的興致被點燃了,正好這麼多天過去,張明德那邊的樂子已經沒啥意思。

遠航立刻領悟到自家主子的開心,唰地放下惱人的畫作,掀開簾子跳出來,直接抽劍橫到劉文的脖頸前。

大喝一聲,“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們王爺說話!小心陛下砍你的狗頭!”

狗仗人勢算是讓他給演活了。

李辰淵輕飄飄看他一眼,那意思彷彿在說“小畫看完了麼你就出來?”

遠航討好一笑,“待會看,待會看。”

劉文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就軟了腿腳,要不是遠方撈他一把,都得癱地上。

作為劉枕最喜愛的侄子,即便沒有一官半職在京中旁人也讓著三分,雖然知道李辰淵混不吝,但從沒聽說過他傷人性命。

哦不對……

叔父好像說過上個傳信的人,死了。

劉文哪還有剛開始的那股勁兒,眼瞅著都快哭出來了,聲音也變得悽悽慘慘,“王爺,草民真的是來送信的,你看看聖旨就知道了,是皇上親筆書寫加蓋玉璽……”

“閉嘴!”遠航冷聲打斷他,回頭狗腿地看向李辰淵,“主子,您說怎麼辦?”

李辰淵蹙眉瞧了瞧劉文。

突然覺得比起戲弄他一場,更讓人開心的是讓皇上去收拾他和他背後那個老狐狸。

於是,他擺擺手。

轉身鑽回馬車,“我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偽裝的,讓他打哪來回哪去。”

劉文直接愣住,這哪行啊。

他是來傳聖旨的,現在聖旨沒傳成,他被趕了回去,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

“王爺,草民真的不是騙子,您看看聖旨啊,聖旨是皇上……”

“咕嚕嚕——”

馬車直接從他面前經過,捲起滿地灰濛濛的人沙土,遠航還唾了一口,“騙子!”

劉文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不得不再次求救張明德。

這次倒是學乖客氣了。

說實話張明德覺得這結果依然不錯,總比活人過去變成屍體抬回來強,最起碼等他回京不用面對劉枕那老狐狸的詰問。

這會兒劉文來求助。

都是皇上的人,他也不好太過。

不過他也確實沒啥好辦法,只能實話實說,“王爺向來我行我素,你不能以常人想法論之,此事具體怎麼做還看你自己。”

好嘛,說了等於沒說。

劉文聽懂了,對方無能為力。

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要麼回去被皇上責罰,連累叔父挨訓,要麼跟李辰淵死磕到底,成與不成還是未知。

劉文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只是送個聖旨,皇上便承諾事成給他在京兆府裡謀個閒缺來做。

他思來想去。

選了第二條路。

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再試試看。

是以,李辰淵便聽遠航絮絮叨叨地在耳邊說,劉文跟張明德借馬,劉文走在馬車旁幾次想過來都被攔下,劉文舉著聖旨高勝喊只希望我那個也能看一眼即可……

李辰淵看向遠航,“本王沒聾。”

遠航閉嘴了。

一時間,馬車裡只有劉文那快劈掉的破鑼嗓子高喊著,“求王爺看一眼——”

喊的多了,李辰淵也煩。

他直接拿塊布遞給遠航,“去堵上。”

“好嘞!”

世界清淨了,張明德又來了。

看樣子也是不情不願,“王爺,屬下驗過那人,身上確實有皇上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