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搖旗戰死了,大旗營全部投降。副手李友催頭喪氣跑回來,面對袁宗第,悲痛報告:“將軍,郝搖旗將軍戰死,所有的將士氣勢沮喪,已經,已經——。”

袁宗第淡淡詢問:“已經是什麼?”

“已經全部棄械。”

他沒說投降兩字。

但這還用說嗎?這結局已經被袁宗第的將士看在眼裡了,小袁營計程車氣也已降到冰點了。

剩下的包括郝搖旗的人馬和家屬,都坐在草地上,再沒有一點點士氣可言了。

這麼多的人,許傑也不敢過去收攏,因為無法安置。萬一將他們安置在後,這裡哪裡是後方啊,那就等於讓他們沒有阻攔的西逃了。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丟下了武器,只能派出一部分人,收繳那些破爛刀槍,一路安撫他們,卻不敢派人接收他們的投降。

袁宗第對李友嘆息一聲:“大勢已去,沒有辦法扭轉了。”

李友不服,梗著脖子道:“我不服,我要做最後一搏。”

袁宗第冷笑嘆氣:“為一時之氣,卻要再次將這些毫無戰意的家屬都賠上嗎?”

“我就不信,我們就沒了血性漢子。”

“那你就試試吧。看看還有多少人跟你一拼。”

李友被嘢了一下,看看那些雖然沒有被接受投降,但卻蹲在地上哭泣的手下,最終也是無奈跺腳,再不言語。

李錦拍拍他的手:“收攏下你的兄弟家屬,來我小袁營,聽袁將軍指揮排程吧。大家在一起,畢竟還能抱團取暖嗎。”

李友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候,明軍和蒙古的戰鬥正打的如火如荼,喊殺聲大的讓人感覺恐怖。

雙方不斷有大批大批的將士落馬,不管死傷,轉眼就被無數馬蹄踩踏成肉醬。廝殺已經進入白熱化,誰都不肯,其實是也不敢退讓半步。

只要雙方有一個人逃離戰場,那就會形成一場雪崩一般的潰敗。

紅日已經西斜,映照著西天一片血紅,和流淌在草地上的鮮血,互相映照,那是刺目的紅。

突然,袁宗第剩下的四萬騎兵,已經養精蓄銳結束,他們動了,他們衝向了戰場。

蒙古王神經立刻繃緊了起來。

剛剛,自己和他生死廝殺,是死敵。

但也是剛剛,明軍攔截了他們,對他們進行了一場屠殺似的炮擊,明軍也是他們的死敵。這次他們發動了,他的目標到底是誰?大機率是明軍吧。

袁宗第一動,呂謀的心也揪了起來。

現在自己和蒙古人交戰正酣,雙方都幾乎到了強弩之末,都沒有援軍。只要袁宗第的這股,針對向任何一方,那承受的一方都將轉而崩潰。

而剛剛自己堅決的阻擊了他們趁勢西逃,這也是袁宗第唯一一次殲滅自己,解決西逃的阻擊和追擊的機會。

他最可能的,是針對自己。

然而,此戰,自己已經投入了全部,拿什麼來阻擋他?

現在呂謀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出長城的決斷的錯誤了。

雙方的廝殺,突然間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關注著袁宗第那一支突然殺出的騎兵,準備歡迎他們加入自己一方,或者準備對他們進行阻擊。亦或者是大家來個圈踢。

不過即將的圈踢也好認,不會錯傷隊友。凡是和自己穿戴不一樣的,都是敵人,管他是流寇蒙古人。

袁宗第養精蓄銳的騎兵,沒有直接撞進戰場,而是繞著這巨大廣闊的戰場飛奔,他們直接衝向了呂謀的明軍。

呂謀痛苦的一閉眼,完蛋了,自己太過想當然了,太過裝聖母了,這下裝×顯眼包了。

三百護衛,將呂謀緊緊護衛在中心,他們準備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