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潰敵二十里,從此後,黃帶子軍每戰只有人頭,沒有俘虜。

此戰,割取人頭六千。而己方,僅僅死傷一千五。這是一場戰術上的勝利,是戰壕與火槍完美結合的勝利。

“將人頭,解送京師報捷。”

從此後,隨著前線不斷的報捷,整個北京城,總是被熏天的臭氣所籠罩。人們都在臭氣裡,精神抖擻的歡呼。

在密密麻麻的戰壕中心,呂謀召集眾將開會:“敵人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他們吃了我們一次戰壕的虧,也一定會對這種新生的戰術戰法,想出應對之法。為此,我們應該繼續完善戰壕戰的技術,爭取更多的殺敵,爭取給李巖那裡爭取出更多的時間。”

朱常洵點頭:“王爺說的對。只要我們在這裡一天,劉方亮的主力就不可能透過。”

呂謀皺眉喃喃:“那他要是繞過去,讓咱們就在這裡趴著乾瞪眼呢?”

全軍將士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其實這不是呂謀順嘴一說。

因為他在前世太平年間裡,就無數次嘲笑戰爭中那些增援某地的軍隊,將軍們的愚蠢。

前面有阻擊,你幹什麼不繞過去,就讓阻擊的敵人趴在陣地裡,乾瞪眼不就完了嗎。

現在真正上了戰場,指揮大軍作戰了,才明白那時候自己的想法才是真的愚蠢。

如果你繞過阻擊的敵人,行,那你得承受腹背受敵的風險。繞過去,就得承受後勤糧草物資斷絕的風險。

繞過去,你死定了。

看著眾將看自己白痴的眼神,呂謀摸著鼻子,理直氣壯的說明:“諸位想一想,如果敵人不再從我們這裡透過了,而是再渡黃河,從黃河南岸繞過去,我們該怎麼辦。”

大家恍然,感情王爺不是白痴,是思維敏捷,是說敵人從黃河南岸繞過去該怎麼辦。

朱常洵思索了一下,輕輕搖頭:“不打可能。”

“為什麼?”

“一來是救兵如救火,再渡黃河,在這汛期,他只能再回濟南,然後一直走到利津,再渡黃河,這就不是一個大灣子那麼簡單了,時間上不允許他。”

第一師師長朱元新也分析道:“軍長說的是一點。還有一點,現在劉方亮不應該只考慮,怎麼樣解濱州之圍了,他應該考慮必須消滅我們這支隊伍,解除他自身的威脅了。”

呂謀就拿出鼓勵你發表見解的態度:“好,元新師長有自己的想法,這非常好。就是應該這樣總是思考,這樣你們未來,才能獨擋一面。”

被王爺鼓勵,朱元新提了提胸膛,繼續道:“上次,流寇輕敵,被我們殲滅了一萬二,這次,新的戰法讓他們再損失六千,合計就將近兩萬了。而劉方亮的主力是多少?據報是十萬,在濟南只有七萬,其餘散落山東各個要地。

七萬裡他這次出兵五萬,那麼,他的濟南還剩多少兵?估計濟南已經空虛到無兵。

現在,他領教了我們這支隊伍的強悍之後,他已經不能再將主要目的,放在解救濱州,而是必須殲滅,或者驅趕走我們,解除他濟南的危險了。所以末將認為,不,末將斷定,他絕對不會繞行黃河南岸,他必須咬牙和我們對戰。”

呂謀拍手:“好,分析的太對了,正和我的心思。”

你有過這心思嗎?你有這心思,你還叫我說做什麼?

“那麼,我們就將在這裡,將劉方亮的主力,牢牢的吸引住。而只要我們不主動出擊,他劉方亮就得在這裡,陪著我玩。看我不玩死他。”

這時候他又想到一件事:“我們現在的糧草能夠堅持多久?”

朱常洵回答:“還能堅持十天,如果十天後,我們沒有糧草運達,被玩死的,將是我們。”

呂謀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