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是這個婦人的兒子,平日裡鮮少在家的。

只是,看看這時辰,這個時候,婦人應該是和肖喜喜出門擺攤的時候,而這漢子也應該去碼頭做工了,怎麼會拿著這鏈子到了王府找小綠?難道他們害了肖喜喜?不,不可能,若是他們害了肖喜喜,只怕也不知道她是淮北王府的王妃。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肖喜喜讓他們來找自己的。

到底是什麼事讓肖喜喜又重新來到他的身邊呢?

司徒翰飛不說話,只是靠在那榻上,靜靜的看著這母子兩人,他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輕輕的搖動著,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讓人根本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二牛母子兩個人卻早就因為這樣的沉默嚇得渾身綿軟,手腳冰冷了。要不是有兩道強烈如炬的光芒一直在他們的身上灼燒,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現在所知道的這一切,所看到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太過離奇而恐怖的夢罷了。

過了許久,司徒翰飛終於緩緩開口:“起來吧,賜座。”

聽到了這樣的話,二牛和張媽媽才如同大赦一般,只是,兩個人卻雙腿無力,站不起來了,最後還是二牛咬咬牙站了起來,又扶著母親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隨後,立刻有人搬了兩個凳子放在院子裡,扶著兩個人坐了下來。

兩個人坐下之後,大氣也不敢出,只敢看著自己的腳下,目光絲毫不敢往別處瞟一下。

司徒翰飛拿起了手邊的那串水蒼玉的鏈子,問道:“這串鏈子是你們拿來的,要找小綠是嗎?”

二牛聽見這樣的問話,朝著一邊那個丫頭看了一眼,見那丫頭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不免懼怕。隨後又鼓了鼓勇氣,抬起頭,看向了那說話的方向。

淮北王3

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只要呆在一個地方,身上彷彿就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從而掩蓋了周遭所有的光芒,讓他邊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暗淡無光。讓人的目光只會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辦法轉移。二牛一直以為這樣的人大概只有神仙才是,卻不知道,原來在這漫漫紅塵之中也是有這樣的人的。

可巧不巧,他面前的這位就是。

他歇歇的靠在那院子裡一張榻上,穿著一套淡紫色的袍子,衣服並沒有合攏,卻露出了若隱若現的前胸,那裡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像是有傷在身的樣子,身上蓋著一張繡著織錦雲紋的錦被。他長髮並未梳起,那烏黑如同緞子一樣的頭髮像是流水一般流瀉了出來,垂在他的身上、錦被上,甚至是那地上。右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輕輕的搖晃著,而左手卻拿著一串水蒼玉的簾子。

他的面孔,二牛卻是連一眼也不敢看,生怕這過於耀眼的光芒會將自己的眼睛刺瞎。他只是慌亂的看了看那鏈子,又低下頭去,小聲的回答:“是,是我們拿來找小綠姑娘的。”說著他又想起那丫頭交代的話,連忙又說:“回王爺,是草民們拿來找小綠姑娘的。”

司徒翰飛見他那拘謹的樣子,唇角輕輕的勾了勾,然後放下了手裡的串子,淡淡的說:“不用那麼講究,就像是平常說話那樣便好了。”說罷他又問:“這鏈子是誰給你們的?”

“是住在我們家的一位小娘子給我們的。”

“為何給你們?”

二牛不敢有任何的隱瞞連忙將這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最後還拿出了那張寫了字的草紙遞了上去。司徒翰飛拿了那草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果然是肖喜喜的字跡,上面所說的一切都和這男子說得一樣。

其實這些都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他所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她為什麼親自不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張媽媽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道:“她不說,只是昨天從外面回來哭了一場。”

淮北王4

這話讓司徒翰